赵管家想说些什么,可一看沈轻竹的脸色,又咽了回去,转身离开。
屋外依稀能听到时不时地风打挂帘的声音,令人烦躁不安,沈轻竹闭着眼,屋内只点了一盏灯,外面小雨还在下,天色昏暗,衬的屋里那点灯光过于微弱,仿佛一切都是模糊的。
不知过了多久,沈轻竹似乎在这疼痛里睡着了,他仿佛听到有人走近,坐在他身边,一双冰冷的手贴在他额间,源源不断地给他解除身体的燥热,那手细嫩舒服,还帮他轻柔地换了衣衫,又擦拭了额头的汗。
沈轻竹睡得安稳起来,他在那股熟悉的香味里渐渐感觉不到疼痛,再后来,他忽地惊醒,睁开眼望着,什么都没有。
他摸了摸身上,衣服都是新的,没有汗水,干净又舒爽。
外面天气已亮起来,他唤了一声沈安,过了片刻,沈安端着热水进来,服侍他起床。他穿好衣服洗了脸和手后,问道:“昨晚有谁来过?”
沈安道:“赵管家昨晚来看您之后,吩咐我们不要来打扰,让您好好睡一觉。”
沈轻竹推着轮椅到饭桌旁,“那就是没人来过?”
沈安道:“应该是的。”
沈安话音刚落,赵管家端着早饭进来,他一见沈轻竹精神好了许多,顿时喜笑颜开道:“岛主,您可算醒了,快,趁热用早饭,等下我让人端了药送来,喝了药这身体会更舒服一些。”
沈轻竹点点头,他想问赵管家昨晚是不是沈轻阮来过,可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干脆老老实实吃完饭,喝了药,继续伏案审册子。
午后,沈安来报赵管家,说是沈轻阮昨晚来过,还在云夕苑留了一封信,之后又走了。
赵管家道:“信上说什么?”
沈安道:“小姐说,她昨天快马加鞭去了药王谷,公开说她现在不想提亲,待日后再说。”
“然后呢?”
沈安顿了顿道:“小姐还说,她要去外游历,短期不会再回来。若是在外面遇到良人,便自己做主嫁了。”
“什么?”赵管家一听,大惊道。
沈安挠着头道:“我想小姐还在生岛主的气,这后面的话都是不作数的。”
赵管家眯着眼看了看远处,“依小姐的性子,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行,我得去找岛主说一下,赶紧把小姐找到带回来。”
沈安问道:“岛主本不是就打算给小姐提亲吗?既然小姐要自己出去寻良人,你与岛主去说,他会去找小姐回来吗?”
赵管家点了点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岛主什么心思你还没看出来?他本就无意给小姐提亲,两人不过闹了点矛盾,调解一下也就好了,若是放纵不管,等日后误会大了,想解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