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你这是怎么了?朕这几日没来后宫,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云凤撇嘴:“珏哥,没什么,我只是恨我父亲不争气罢了,以前在家就是不知道检点。”
建元帝笑道:“朕已经罚过他了,日后他肯定不敢了,你就别生气了。
”他的皇后真是一心一意为他着想,从不为家中谋求一切。
云凤点头:“多谢珏哥。”
就在她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没有人再敢建议皇帝纳妃时,建元帝却把魏寔幼妹接入宫中了。
云凤立马脚底生风去仪宁殿了,她不懂为何皇帝答应她不会再有第二人,魏寔对她也是当嫂子尊敬的,怎么会把魏玥接到宫里来呢。
建元帝正在看八百里加急,不曾想云凤过来了,他头也没抬道:“皇后是有何事?”
等一会儿任青仪这些大臣都要过来,他眉心紧蹙,这军情实在是十万分紧急。
云凤却指着皇帝道:“珏哥,你怎么把魏姑娘接进宫了,她——”
建元帝这才抬眸看她一眼:“她兄长出征,家中姐姐又出嫁了,整个魏国公府就她一个姑娘,你要替朕好生照顾好魏玥。”
“可她对你摆明是那种心思啊……”章云凤实在是不理解。
这个魏玥不是也可以跟着她姐姐去吴国公府吗?
建元帝却道:“朕没有纳她为妃,魏寔替朕出生入死,把朕从战场上背回来几回,他唯独放心不下这个妹子,朕替他照看,也是常理,你若不愿意,我已经把吕嬷嬷接入宫中,原本朕该让她享福,你这般不情愿,我也只好让吕嬷嬷去照顾。”
他实在是不愿意提这些儿女家常的事情,都什么时候了,她不帮着安定后方,还在拈酸吃醋。
云凤正欲说什么时,王守忠进来道:“皇上,任老先生来了。”
建元帝立马就出去了。
……
魏寔的妹妹进了宫,文昌侯也是一员猛将,他们家原本是辽北千户,跟着建元帝屡次立奇功劳,扫平淮南就是他的大功劳。
如此,任青仪也建议皇帝一视同仁,否则,不患寡而患不均也。
这也是怕文昌侯觉得皇帝偏向魏寔,在前方乱了军心,建元帝纳了如此建议。
因此,承恩公府的大老爷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扼腕,“咱们一家子受罚,本以为皇后能搞定此事,没曾想魏国公和平昌侯家的闺女都送进宫去了。”
说完,他对李氏道:“还好有云骊提议把吕嬷嬷送进宫去,吕嬷嬷被封鲁阳郡夫人,有她老人家为我们美言,好歹这次宫宴皇上允许我参加,不算丢脸。”
李氏也庆幸:“是啊,有吕嬷嬷在宫里帮衬着我们和皇后,我才放心。”
大老爷也是无奈,女儿可以不管自己,他还真不能不管她,否则,她出了什么事情,牵连全家,这次就是如此。
不过,云凤也真是想的太浅了,魏寔和文昌侯是不敢拂逆皇上的意思,可他们拼死拼活又是为了什么?固然是为了皇帝,可谁没有一点私心。人家的果子凭什么给你和你儿子摘,你很好吗?
自己这个女儿现在想和这帮功勋之臣斗,想独享富贵,那可太难了。
除非她和吕雉一样还差不多。
日子就在承恩公参加宫宴会,章家恢复如常中,云骊度过了自己十三周岁的生辰。
今年过的比以往热闹些,李氏为她请了小戏班子,又因为三月三十上巳节,上巳节向来有重要习俗——曲水流觞。
永宁伯府有湖,李氏特意让人临湖摆宴,云骊也着意打扮了一番,一袭金红绢质中衣外罩
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长裙,内衬是红衣,外面是白色薄衫,因此白里透粉,似雾里看花。再略施粉黛,整个人看起来酡颜如醉,肤白似玉,愈发如桃花含露,再一抬眸,目若星辰,艳杀众人。
云湘笑道:“今日明明是你的生辰宴,你倒是姗姗来迟。”
“倒是我的不是了,今日是上巳节又是我的生辰,这几个小蹄子非捉弄我,让我沐浴时日久了,劳
烦姊妹们等我,我自罚一杯酒。”云骊端起面前酒杯喝了。
陆之柔也打趣道:“我看是鲁阳郡夫人不在身边,她是惫懒了许多。”
吕嬷嬷进宫本就是云骊计划中的一环,既能在大伯父面前展现自己才干,也能让吕嬷嬷替自己在御前阻挡她进宫固宠的可能。
至于吕嬷嬷也得了封赏,从此出入皆不再只是个小嬷嬷,而是鲁阳郡夫人了。
她又笑着对大家举杯,言笑晏晏不露分毫,心中却想对姨娘说,您在天上放心,女儿一定会好好活着的,不仅要活着还要活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