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
贺凌坐在流理台上坐姿出奇乖,圆润的杏眼望着他时有种不同以往任何时候的光彩,专注、干净、剔透。
熟悉的对话在两人间发生了反转,挨训的那个成了贺凌,但两人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江越眉眼染着盛怒的火气,显得有些凌厉,此刻无论是谁都没办法在他身上找到一点过去的温柔和沉稳,这世上最不可能把江越招惹成这样的贺凌达成了最不可思议的成就。
“想吃什么我会帮你,我在睡觉你就叫醒我,别自己来听见没?”
这里贺凌还是想为自己解释一句,“我是想剥给你吃,不是我自己想吃。”
“那也不行。”
贺凌歪头看他,微长的额发有些挡眼睛,但还是显得很乖,“我下次会记得用水果刀。”
“你没有下次了,快说你听见了。”
贺凌眼神露出一点无奈,“听见了。”
江越这才松开手,见贺凌脸上被自己捏住一点红印子,还是心疼地上手帮他揉,“捏痛没?”
“没,我这里比较痛。”
“哪里?”
“这里。”
江越看他往下看目光也跟着往下挪,随即一怔,“你……好了?”
贺凌在床上没反应对江越来说难受程度和他们快离婚了差不多。
他尝试过各种办法想唤起贺凌的性欲,连以前从没想过要试试的道具都用上了,却收效甚微。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贺凌也不是就完全没有反应,这点反应基本可以排除他身体出了问题,大概率就是被过于消极的心情影响。
此刻他性欲回来的突然程度不亚于当初消失的突然,江越还没回过神,嘴唇上已经贴了一片柔软。
两片淡色的嘴唇从相贴到相缠,贺凌的反应比当年第一次跟江越接吻时还要激烈,手臂绕紧了江越的脖颈,两人的上半身已经紧紧贴在一起。
“对不起江越。”
听不出一点诚心的道歉,贺凌嘴唇水色潋滟,殷红的舌尖痴迷地舔舐江越微启的唇缝,“你刚才那个表情我真的很喜欢……”
紧张对贺凌来说就和害羞一样罕见,罕见到对着丈夫他都不曾有过。
可眼下他完全能肯定自己在有些紧张和害羞,对着眼前这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他认识江越太久太久了,久到他比他的亲生父母还要了解他,久到他的许多表情和情绪都见过,却唯独没有见过这种,怒与疯交织,虚假温柔比恐惧还要不堪一击,好像只差最后一点压力他就能原地变成另外一个“江越”。
一个很不温柔、不沉稳、不理智、不体贴,可能会很粗暴又都同样爱他的“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