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山,胡斐?”杜满忠一愣,顿感有些意外。
胡斐可是刀山首席弟子,胡斐能来,说明了刀山的态度鲜明。
杜满忠要是早知道来的人是胡斐,那是打死也不敢这么对他说话的。
但杜满忠怎么也没有想明白自己这么一个渝州城的商贾,究竟凭什么让刀山直接派出了首席弟子。
杜满忠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才有这等疑惑,不过疑惑归疑惑,看到胡斐的到来,杜满忠还是喜出望外的。
杜满忠连忙要请胡斐坐,但胡斐却没有理会他,径直朝外走去。
好像胡斐来此就只是单纯的给杜满忠打了个招呼,表达一下刀山对渝州城杜家的哀悼似的,敷衍行事……
“爹,他就这样走了?”
杜满忠皱了皱眉,道:“不应该。”
“就是,刀山怎么能这样,我们家每年没少给刀山供奉,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花出去了,就还回来对方来看一下?”
杜满忠给了自家喋喋不休的儿子一个巴掌,“你傻呀,就算刀山要敷衍咱们,随随便便派个无足轻重的弟子来就是了,何必派首席弟子来?”
杜家长子人蒙了一下,“爹,您的意思是。”
杜满忠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废物儿子平日里只知道沉迷酒色,三四十岁的人了一点脑子都没有,如何能堪当大任?
“你懂个屁!给老子滚!”
杜满忠把自家儿子赶走后,脸色不由凝重。
渝州城吴家死了有半个多月了,但是朝廷那边却一直没有消息。
杜满忠托人送上去的折子卡在了天机阁。
要么有人在朝中保渝瑾伯,要么,就是陛下根本就没有看到这折子。
但是杜满忠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天授皇帝看到了,但是却没有看,只是瞄了一眼,知道这折子说的是渝州城的事儿,天授皇帝大概也就明白了这折子里的内容,直接让魏完五将这折子拿去烧了。
一群豪绅罢了。
……
夜深了。
江风还在知州府里办公,看着张书武给他递上来的公文。
“二师兄要是困了,你就去睡吧,我一个人可以,不用陪我熬。”
江风喝了口茶,对一旁蜷缩在椅子上的巨大肉球说了声。
刘钰此时整个人挤在椅子里,鞋子脱了,生生连脚都挤了进去,也不知道他这个姿势是怎么保持住的,还要流出空间,双手捧着一本话本,有滋有味的看着。
江风最近一直有晚睡的习惯,但又不习惯十三楼的那么多人都陪着自己,所以十三楼便商量着若是江风晚睡,就轮流守着,免得出现危险,众人来不及反应。
直到江风睡了为止,而江风就算是睡了,燕霁清也会住在他的楼下,但凡有半点不属于正常情况的动静,他都会跳起来以最快速度来到江风的房门前。
想起这事儿,江风就不由得觉得尴尬不已。
昨天晚上,叶长淑和姜灵月不知怎地,摸到了江风的房里,要江风给她俩讲故事。
于是自然而然发生了一下不可名状的小插曲,不安分的江风逗弄着二女,弄得二女触不及防,发出了点声音。
然后一阵清风掠过的时候,燕霁清就出现了窗前,月光透过他的身侧,将他的轮廓打在了窗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