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等人离开了皇宫,丁七月一直阴沉着脸。
江风注意到了,这脸色摆在明面上,很难让人注意不到。
“丁兄对天授皇帝有什么不满?”
丁七月回头看了眼江风,神色有些犹豫,他好似对自己的事情拿不定主意,所以又转头看向了燕霁清,希望从他这里得到回答。
燕霁清冲丁七月点点头道:“江公子是自己人,我认为没有什么不可与他说的。”
丁七月沉了口气,又苦恼的挠了挠头,耷拉着脑袋,一点当初那个剑宗的威风凛凛都没有了。
“唉,一言难尽。”
江风被他这话逗笑了:“既然想说,就不怕一言难尽,说不定我还能帮到你,我现在在周国权势滔天,一手遮天,还真没有什么我办不到的,天授皇帝办不到,不代表我办不到。”
丁七月闻言,抬头眼睛里全是希冀,可他犹豫半晌,还是说道:“要不,我们回去再说吧。”
江风点了点头,道:“行,先出城去。”
“不回渝瑾伯府?”丁七月疑惑的问。
“不着急,先出城去接何七七还有苏鹿渟吧,这俩孩子最近跟着宁清焰,只怕辛苦得要脱层皮。”
燕霁清也难得的露出了微笑:“七七这小妮子说想吃少爷做的红烧肉了。”
江风舒服的换了个姿势依靠着凭几,伸直了腿:“知道她辛苦,也不要她辛苦想法子撒娇了,就给她做一顿好好犒劳一下她吧。”
“可是,渝瑾伯府里可还有那么多的江湖名宿,这群人非但影响力很大,武功也非常之高深,说实话,若是要让我和大师兄来,未必能打得过,光是战歌楼,剑林,刀山,这三个其中一人出来,就足够我们俩受了!你不回去坐镇,真的没有问题吗?”
“今天他们已经见识了掌心雷的厉害了,只要他们不想成为孤家寡人,就会老老实实的安分下去,否则,我率铁骑,踏平他们门派家族不是难事。”江风冷哼一声。
“好吧…”丁七月心有戚戚道:“想着真是缥缈虚幻,说出去估计也没有什么人能信,一己之力镇住天下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刀山剑林战歌楼的不是皇帝陛下,不是我们师父,竟然是一个毫无武功境界的权贵渝瑾伯。”
江风斜视了他一眼:“你在嘲讽我?”
丁七月一愣,满脸困惑的看着江风,道:“江兄,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江风见状,苦笑道:“我听到人说我不会武功,我总能想起宁清焰说我被酒色掏空了的事儿。”
燕霁清连忙道:“三师妹言语直白,我以后一定好好教育她,责令她言语委婉,不会给江公子添麻烦。”
江风连忙摆手道:“不是委婉不委婉的问题,主要这也太可耻了。”
丁七月坏笑道:“江兄别引以为耻啊,这风流本是文人之雅,诗文本就是儒学之最。”
燕霁清瞪了丁七月一眼,呵斥道:“不引以为耻,难道引以为荣吗?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你那是风流吗?你那是流氓!”
丁七月郁闷的别过脸去,小声嘀咕着对大师兄的不满,凭什么江兄就是风流,他就是流氓,大家都是嫖娼,凭啥呀。
就凭江兄会作诗?可自己也会啊!
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这做的多好啊。
车驾出了城,已经是黄昏了。
行进不多时,忽然瞥见了一个长长的徭役队伍。
这些人都是底层百姓,穿着褐色布衣,或许本来应该是其他颜色,只是被泥土染成了这样的颜色。
他们的
肩上背着箩筐,箩筐里装着沉甸甸的泥土山石。
这些东西是从几十里外的山中背过来的,这几十里的山路崎岖,很多人脚上的草鞋都被磨破了,只怕脚上再走上几里地就要血淋淋的,血肉模糊,泥土和血肉混在一块儿。
官道很是宽敞,为了达到江风所要求的规格,其实也便是路面平整,必须将原本就坚硬得路面砸碎,翻捣起来,然后再填充泥土砂石,而后再用人力,一锤一锤的将其夯实!
这样单单靠人力修的路,效率很差,但是效果却不错,路面很结实,也很平整,至少不会被运货的马车压得坑坑洼洼的。
江风这车驾沿着这绵长的队伍走着,忽然瞥见前方不远处一架华贵马车。
丁七月驾车过去,江风便叫他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