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的手指还贴在他脸颊上,听见顾维安这么说,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
她下床,拿了装着领带的盒子回来,眼睛亮晶晶:“我今天突然间看到一个领带,很适合你……”
白栀将领带取出来,献宝似的递给顾维安:“你看,怎么样?”
底色如夜色,花纹低调,有着精致而沉稳的刺绣,白栀期待地看着顾维安:“喜欢吗?”
顾维安抚摸着那条领带,垂下眼睫。
偏偏是今日,她送来这条领带。
好久,他才问:“怎么突然送我礼物?”
“偶尔互相送送东西没什么的吧,”白栀说,“而且,你在酒局上也帮我说话了啊,我很感激你。”
顾维安笑了笑,他将领带仔细收好:“普珏一直都很反对此类风气。”
白栀点头:“我们公司年会上,总经理也特意声明,不建议女同事饮酒。”
说到这里,白栀又好奇地问:“这次普珏挑合作伙伴,你真的没有插手吧?”
“没有,”顾维安将装着领带的盒子放好,眼底漾起笑意,“我只负责审阅结果。”
白栀立刻松口气,她的手搭在心口窝处,告诉他:“我不能再依赖你了。”
一直依赖别人搀扶的话,也会丧失自主行动的能力。
白栀清醒地认知到这点,她先前刚到君白的时候,好多事情上手艰难,向顾维安寻求帮助虽然也合情合理……
但顾维安不可能帮她一辈子。
君白是她的,而不是顾维安的。
这是白栀的责任。
显然,在这种情况下,顾维安对和妻子讨论工作这个话题兴致不高。他握住白栀的肩膀,示意她躺下,被白栀拒绝了:“今天到现在真的不行了,你看都十点半了,我明早还要开会,想早点睡,明天再补偿你好不好?”
以顾维安的脾气,一旦玩起来就没完没了。倘若方才的话,时间还勉强够,可今天太晚了。真要是再由着他性子,白栀觉着一定会影响自己工作。
“不是补偿我,”顾维安纠正她的话,他俯身向下,慢条斯理地剥开,“方才栀子帮了我,我也该帮帮你。”
白栀呜了一声,仰起脸,眼神有些茫然。纠结中,仍旧不自觉屈从于顾维安。
她忍不住想起小时候吃奶油蛋糕时的情况。
白锦宁小时候爱吃糖,坏了不少牙。也正因此,白锦宁对白栀要求格外严格,不许她乱碰甜食。
除了过生日之外,白栀连奶油蛋糕都少碰。好不容易吃一次,总是小心翼翼地先用嘴唇贴上去,去细细亲吻,那一刻,仿佛连蛋糕都因为谨慎的触碰而颤栗。但人会牢牢地抓住蛋糕,以防来之不易的蛋糕跌落。舌尖舔舐着顶尖的奶油,吃装饰在蛋糕上的葡萄,每一口都是虔诚,仔细,细细感受美味。
如今的顾维安,也在品尝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甜点。
他的生日蛋糕。
刚吃完生日蛋糕,白栀的手机响起来,她声音还有点哑,看着手机上的来电,犹豫两秒,看向顾维安。
是祝贸让。
白栀举手机给他看:“我可以接吗?”
顾维安反问:“我看起来像那种会乱吃醋的人?”
他将白栀拦腰抱到沙发上,自己躬身去换床单和软垫。
卧室中有备品,顾维安轻车熟路地找到,铺平。
白栀喝了水润润嗓子,睡衣盖在她腿上,她接通:“你好。”
“栀子,”祝贸让声音听起来有些颓废,“我把栀子花开卖了,卖给世嘉游戏。”
白栀知道栀子花开如今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