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别的干部问这个问题,越风心里肯定会不高兴,立刻赶人都是客气的()。可是这个冯瑞是越风看好并在王国华面洽力主推荐的,冯瑞能问这么一句,倒是一种比较务实的姿态。
“你先别想这个,我问你个问题,上河县委的班子,你觉得该不该调整?”越风心里对于王国华如此果断的调整上河县的班子,还是存了疑虑的。故而有此一问,当然冯瑞要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越风也不是查不出来()。
“越部长,说心里话吧,上河县的班子早该动一动了。我在县长的位置上呆了这几年,说句实在话,上河县的问题很多,很复杂。市委让我接任〖书〗记是对我的信任,可是我还是要说,接这个位置压力很大。所以我才斗胆问一句,谁来接这个县长。”
越风听了这话依旧面无表情的问:“问题很多,很复杂?作为县长,你怎么不早点向组织上反应?”冯瑞有点接不上话了,越风见状又道:“看来你还是有顾虑,那就说说你的顾虑。”
冯瑞一直显得有点紧张的脸上,这会更是严肃道:“上河县的干部,绝大多数都是本地人。县委常委里头,就我一个是外地人。这些个地方上的干部跟上面下午的干部还不太一样,他们更直接,更能豁得出去,可以说往往没什么顾忌。就拿我在县长的位置上来说吧,说句不好听的,三年来政令不出政府大门。”
冯瑞越说越慢,越风平静的脸上lù出凝重,这会再去想王〖书〗记坚决调整上河县班子的事情,越风突然觉得王〖书〗记真是有杀伐决断之气。
“今天就这样吧,明天我带你去见王〖书〗记,到时候你把知道的好好汇报一下。”越风没有再说啥,结束了今天的谈话。
带着一份感jī和惶恐,冯瑞离开了。在冯瑞的问题上,越风当仁不让,这不是高风亮节的时候。王〖书〗记在上河县委〖书〗记的问题上做出的让步,那是出于团结越风的考量。或者可以这么说,越风是拿上河县这个不算特别肥的县来试探一下王〖书〗记的诚意。
在此之前,不管王国华说的再好听,实际上实质xìng的利益才是第一次接触。从第一次的实质利益的分配过程来看,王国华确实抱着很有诚意的合作态度。回过头来看王〖书〗记上任后的每一次出手,都能清晰的看见这种合作和利益分配的痕迹。几乎每一次的合作,王国华看上去得到的都比较少,都在吃那么一点亏。
可是站在全局的角度来看待这些问题时,越风不能不佩服王国华驾取全局的能力()。从最初的孤立无援,到现在的大局在握,王国华完成转变的过程可谓举重若轻。仔细的衡量了一番后,越风不得不承认,换成自己坐在王国华的位置上做不到这个程度,换成自己坐在郝龙光的位置上,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既然拿到了想要的,越风在上河县的问题上就必须旗帜鲜明的支持王〖书〗记。可以想到的是,在常委会上提出调整上河县班子的时候很难避免有不同的声音。一旦有不同的声音出现,可以说不用王国华开口,正在上河县的韩浩,以及拿到了现实利益的越风都会主动出手。
这一夜,冯瑞睡不好,这一夜,肖海bō也睡不好。
晚饭之后肖海bō接到了王国华的电话,上任铁州市公安局副局长至今,肖海bō还是第一次接到王国华的电话。或者说是第一次王国华主动联系他,在此之前,肖海bō甚至都觉得自己被王国华遗忘了。这个感觉,让肖海bōmí娄了很久。但是他又不能跟老婆去说,不然以路亚男的xìng格,肯定会抱怨他不知足。
肖海bō在市公安局的情况最初只能用平淡两个字来形容,首先他不是局党委班子成员,其次他分管的部门可谓清汤寡水。一直到前一段时间的那个案子,肖海bō才有了用武之地。案子办的是很漂亮,可惜的是几个嫌疑犯逃了。从接过来看不能不说有点遗憾。
电话是王国华亲自打来的,就说了一句话:“明天上午到我办公室来。”说完,王国华就挂了电话,然后肖海bō手里拿着电话发呆,老婆路亚男过来拍了拍肩膀道:“发什么呆呢?”
肖海bō这才回过神道:“刚才王〖书〗记给我打电话了,让我明天上午去他办公室。你说,会有什么事情?”看着丈夫一脸的不安,路亚男多少有点不屑的取笑道:“你一个大老爷们,接了个电话在这患得患失的,也不觉得丢人。有什么事情,明天去了不就知道了么?再说了,王国华跟咱是啥关系,还能坑害你不成?“听了夫人的话,肖海bō倒是洒然一笑道:“还真是这么一个道理()。”说着肖海bō还是抱着老婆的腰,低声在耳边笑道:“不如,你打个电话回去问问?他可是叫你亚男姐。”
路亚男耳垂被热气喷的痒痒,身子不自觉的扭动,肖海bō这一招很好用,这女人就吃这个。说起来路亚男还是心机缺了点,被老公一捧就得意了起来,加之身体反应的很舒坦,很自然的拿起电话拨了回去。之前还难得的媚笑道:“就知道指使你老婆。”
接通电话,听到那边王国华笑道:“亚男姐好啊。”
路亚男也不客气道:“国华,我直说啊,你让海bō明天过去做啥?”
王国华一听这个便笑道:“呵呵,刚才电话挂快了。是这么一回事,我打算让姐夫去接上河县的公安局长,反正地方不远,每天开车上下班来回也就一个小时,不用两地分居。”
王国华这是往轻松里说,这会也不合适说的那么严重。路亚男听了放心了,笑着再见挂了电话,回头对肖海bō道:“是好事,让你去上河县干一把手。”
肖海bō一听这话,心里立刻就热乎了。在市局里当副局长,哪有下去当一把手来的自在?心里一高兴,肖海bō便来了兴致,mōmō捏捏的,几下两人就纠缠一处。没一会路亚男发出沉闷的一声啊!哼哼唧唧的一断断续续道:“你、今天、咋这来劲。”
事情很多,都要处理,王国华进入工作状态很记大人要当甩手掌柜也不是不行,奈何王国华自诩劳累命,重要的事情必须过眼才安心。
刘玲没敲门,没是虚掩的。轻轻的推门进来,看着王国华专注的背影,刘玲发了一下呆。茶杯放下的时候,王国华抬头笑道:“谢谢。”
天有点凉了,刘玲着了一件弹xìng很好的眼毛衫,xiōng前的弧度很清晰。伸手按着桌子,刘玲微微斜了点身子,盯着鬓角看了一会道:“我看见一个白头发()。”
王国华抓住面前的小手,还是那么柔软细腻的手感。
“你们没事吧?”担心还是有的,所以王国华事后问一句。刘玲轻轻的笑了笑,lù出一抹温柔的目光,低声道:“南天那边的生意,我全部丢给老妈去打理。你在铁州呆多久,我就呆多久。楚楚,也是这个意思。”
王固华一手拦腰,脑袋轻轻的顶在刘玲弹xìng很好的xiōng前,大致只有在刘玲的面前,王国华才会lù出疲态。王国华很难描述这种感觉,刘玲对王国华这种状态,心里生出的是一种难以言语的母xì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