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辆金杯车里头,那是教委办公室的随行人员,王省长可以当他们不存在。
车到黑岗下高速的时候,前方已经来了一群官员。王省长的车停下,门已经打开了。王国华也不下车,就在车上道:“我不下去了,直接去希望小学参加典礼。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干啥?市长跟我走一趟,其他人都回去吧,搞什么搞,四套班子都到了,不用办公了?中央党委、省党委三令五申,不要搞这些花头,你们都当耳边风了?”
人不下车,还是一顿训,搞的四大班子的头头脑脑好不尴尬,这个王省长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好犀利的风格。还尼玛很难伺候!
黑岗市的领导们挺无奈的,王省长说完,秘书就把门给带上了。这个可太要命了。团省委的人也是刚到的,见到这边的阵势接到通知也不惊讶,团省委来了个副书记李伟男,站人堆里头等着呢。他是临时接到的通知,巧的是书记去团中央开会了,只好按照排名先后顶上。再说,这个希望工程,也是他在抓的熟悉情况嘛。
还得感谢政府那边留了半个小时,团省委这边才好赶在前头先到了。不然真是被那个女人给害死了,尼玛的,团省委把你家孩子丢井里了?这么害我们?
怎么说呢,要是王省长出席希望小学开幕式的消息晚上半个那么两个小时才通知到,那事情真是不可收拾了。首先一条,团省委的人不可能比王省长先到。其次,下面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别的不说,单单就第一条,就够李伟男这个在家负责的副书记喝一壶的。你想啊,出席同一个活动,你比省常委来的晚,你真大牌啊()!尼玛,你眼睛里还有没有省、委领导。
这个时候,李伟男是必须要出来说话的,所以赶紧的出来,敲了敲车门。王省长的车窗摇下,李伟男赶紧自我介绍:“王省长好,我是团省委的李伟男,那个,我也是刚到半个小时。政府那边通知的晚了一点。”
李伟男这一句的战斗数值很高,王省长果然眉头一皱,联想到了一些事情。洪彩屏你混蛋啊,你想干啥?利用领导打击兄弟单位?
这个,王省长虽然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但是,王省长的一贯风格就是护短。这个,教委是我分管的,有什么问题回去关上门说。心里的阴影嘛,就看洪彩屏的解释到位不到位了。
“嗯,前面带路吧。”王国华不动声色的来了一句,对前面的方端鸣道:“去把彩屏同志请来。”对外和对内,那完全是两个概念。王国华初来乍到的,差点被洪彩屏这个女人摆了一道,心里的怒火那是正在头上。
竟敢趁领导对情况不了解的机会算计领导,洪彩屏胆子很肥啊!
洪彩屏可是一直注意这边的动静,就是没敢上前来,下车站车边等着。王国华可以不下车,她可不敢得罪黑岗市四套班子。眼瞅着李伟男上前说了话,然后恶毒的看了这边一眼,再然后,领导的车门开了下来方端鸣,走过来招呼一声:“洪厅,领导请你上车。”
这个时候上领导的车?洪彩屏瞬间如同坠入了北冰洋的冰窟窿里头。完蛋,一定是李伟男跟领导说了什么,我该怎么办?
尽管只有十米左右的距离,洪彩屏走着步步艰难。真是一时耍了小聪明,后来才发现王省长的生猛,连周省长都给泼了一脸。要不当时,洪彩屏怎么在外头听着胆战心惊呢?本来还抱着一点侥幸心态,现在看来是难逃一劫。
挪到王省长的车前,车门里头开了,王国华扫她一眼道:“上车()!”眼神那叫一个犀利,跟刮胡子刀似的,从脸上扫过,鸡皮疙瘩都出来的那种感觉。
关于刮胡子刀掠过肌肤的感觉,洪彩屏倒是有真实体验,她也经常给自己刮腋毛。这会的感觉,就是那种被锋利随时割破肌肤的感觉。
总算是上了领导的车,身材娇小的洪彩屏,故作镇定的像个小学生上课的姿态。王国华摆摆手,车子开动。跑的平稳了,王国华才看了一眼洪彩屏,不紧不慢道:“你解释一下,在搞什么名堂?”
洪彩屏先是一愣,随即脸色惨白,双手捂着脸一阵低声抽泣。王国华很有耐心,摸出烟想点上,看看洪彩屏又装回口袋。
“王省长,我是没办法啊,那些娃娃们,太可怜了。”洪彩屏开口是这么一句,王国华面色一凝,抬手拿起前方的一包纸巾,丢给洪彩屏道:“擦干了再说,哭哭啼啼的,像一个厅级干部么?”
步山乡的名字来由,大概就是每一步都是在走山路,实际上从市里往步山乡去,道路还算不错。不过这条路紧紧的挨着山,曲折的顽强的往里头延伸,如果能站在高处往下看,看见的是一条曲折盘旋的道路像一条卧龙。
前方突然停车,王国华的车子也靠边停了。已经说完的洪彩屏,似乎在等着判刑,双手扶着膝盖,目光呆滞。
王国华看她一眼,淡淡道:“收拾收拾,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前方车上,黑岗市长张昭华小跑过来道:“王省长,换一下司机吧,这段路太难开了。”
王国华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自学强,这货似乎知道王国华在看他,淡淡道:“不必,我跑过高原死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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