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艾在同意向西门增兵的情况下,竭力劝阻李典要冷静,并在此时和李典、朴胡一起以身犯险下了地道,看看到底他们的主公是死是活。
当得知李黑正在发生坍塌的对面发暗号时,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邓艾更是大胆假设,李黑要求我们噤声,肯定是所有佯攻城门的兵甲都停了战鼓、鸣锣,而他们可能碰到了什么情况,需要这些声音的掩护,甚至可能曹智、李黑已经进入寿春城,但刚才他们在地下的吵吵,已经引起的城内敌军的注意。
邓艾等人见到周仓时还发生过一点小插曲,那吵吵声也就是这次小插曲中的两位主角一个是李典,一个是周仓弄出来的。特别是李典,举着那柄曹智送与他的精铁剑,一会儿喊着要杀这个,一会儿有埋怨那个,甚至李典刚看见周仓时,两人也差点在地道理打起来。李典的理由是,你为什么在外面没事,我大哥却被困里面,这说明你胆小,一出事,不顾我大哥,自己先跑出来了。周仓也是响当当的血性汉子,那受得了李典如此诬蔑,所以两人在地道里一个举剑,一个挺铲的就要干仗。
最后还是邓艾发了条头,现在曹智不在,以他职务最高,曹智又吩咐过他是坐镇大帐之人,现在也只有他来发令才是名正言顺的。那两位主角也是一时热血上涌,被邓艾一喝止,也就退守两旁,暂时不说了话。邓艾没空在此时给他们劝和,他立刻以郡丞的身份要求李典、朴胡出洞继续组织各门佯攻,并且要求把声势、声响能搞多大就多大,最后吩咐集结西门的部队暂时不回防,继续集结西门,一但情况不对,邓艾还是要求李典直接破城,营救曹智。
在李典、朴胡领命而去后,邓艾还是呆在原地,静候李黑的传音,这是目前他们唯一能知晓另一边情形的渠道。尽管邓艾在给周仓、李典等武将分析目前形势和曹智的安危时,把好的一面说的成分居高。但他心里明白,说不定事很多,在现在这种情形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或是已经发生,他甚至想到了曹智如果有意外,如何继续捏拢这些将领,不让他们散架、崩溃的问题,甚至于今后的出路等等。
在邓艾患得患失曹智的生死之际,曹智找到李黑潜水而出,准备干掉那两个马夫。让两个马夫引起警觉而过来饮马池边查看的倒不是李典和周仓的争吵,而是李黑因为水性差,甚至有点怕水,而在潜水而出时,尽管有曹智带着他,而且距离又是那么的短,李黑还是在出水时挣扎了两下,手臂的扑水声引起了那名杞人忧天士兵的警觉。
“嗨!那是什么声音?”
“那来的声音,就你他妈的事多,池塘里的水冒泡,你又不是第一次听。”
“不是,不像,冒泡能有那动静。”
于是就出现了之前的一幕,这两名马夫一路嘀咕着慢慢走向饮马池边。当他们行至饮马池边还有两三步时,两人已经注意到了池塘的不正常变化。
“怎么少了这么多水?”
在那名满腹牢骚的士兵呐呐自语出口时,突然池边暴起两个黑乎乎的身影,他只见水花飞溅的同时一道寒光在他面前一划而过,如凉风般的寒光瞬间吹过了他的颈部,他反应着后退半步,他没有感觉到什么,但却才后退了半步,这也是他人生最后的半步。
“咳,咳!”那名士兵只觉脖颈间有东西喷涌而出,他下意识的用手去摸,再抬起手时,看见的是满手鲜血。他惊恐的想尖叫,并拼命想用手捂住喷涌而出的鲜血。但喉咙里只来得及发出两声“咳咳”声,人就轰然倒下了。
在这名士兵停止呼吸的最后一刻,他看见了他的同伴也和他一样被击倒在地,并且头颅和身体是分开的。
李黑暴起攻击的是那名杞人忧天的兵士,他现在手上唯一的武器是他那柄短铁铲。他劳作多日,又在水中浸泡许久,体力难免有所不及。他在池边突然跃起,看清站在池边的两人时,才大吃一惊,这两人竟是一前一后走过来的。可能是那杞人忧天的士兵比较胆小,走在了另外那名士兵的后面。根据曹智和他最后对这两人的观察,这两人应是并排而来,所以曹智和他分工,曹智对付左手边的这个,李黑对付右手边的这个。
但现在情况稍稍有所变化,李黑在空中只能尽量前扑。
那名士兵可能也吓坏了,虽说有意识后退了两步,但在被李黑扑倒的这一过程中还是没来得及喊叫。
李黑那容他有机会开口,卯足了劲一铲子下去,直接插中了那名士兵的咽喉。〃咔嚓〃一声,那名士兵的喉骨应声而断,这时这名士兵应该已死。
第三百七十六章 应该去哪找吃食
但李黑郁闷自己竟会挖通水池,又好几日窝居于地下,难得重回地面,暴虐、残忍的一面展现无疑。他拔铲再插,再插,在两三秒内竟插了数回,直到把那名士兵的头颅斩下,才喘着粗气罢手。
曹智没想到李黑会这么暴虐,看着被飙溅了一脸鲜血的李黑,他也只能报以残酷的一笑,就当这是在战场吧!随后曹智嘲李黑努努嘴,示意赶紧处理尸体。
正当两人翻动尸体,准备扔入水池时,那排住仆役、马夫的房舍突然有人打开了房门。
可能是曹智和李黑刚才斩杀两名马夫时,动静弄大了,招来了屋内人员的注意,所以才来查看。不知那扇房门随着吱呀声,立时透露出一丝光亮,在门还未全开之时,曹智也不及回身,一把重推,把身前的尸体翻入饮马池。李黑也是迅速一把拽起面前的无头死尸,自己连带着尸体一起跳入了饮马池中。
而此时的曹智迅速把手中的圆月弯刀往后腰一塞,抄起地上的一把铲子,捡拾起一顶斗笠,站起身的同时,伸脚把那颗头颅往身旁得水沟里一拨,然后背对着房舍,装模作样的弯腰铲着土。
他临时决定搏一搏,能蒙混过关最好,不能,就休怪他心狠手辣,这马房里有多少人他都准备干掉。有时人为了自己能活命,夺取别人的性命是在所难免。
李黑的反应也算快的,他光着膀子,人又高,一看曹智的行为动作,就明白曹智的意图。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是最容易被识别出来,所以他也跟着滑入饮马池,而曹智身才中等,又正好是短打布衣打扮,在这风雨交夹的深夜里,应该很难分辨。
当房门大开时,曹智、李黑均以调整完毕。房门大开后,一道光幕照亮了门前的一片区域,光幕中一个身影走了出来,行出房门口几步后,在门前站定。两具尸体的入水声,此人也听见了,只见此人双手一插腰,大骂道:
〃张立,你他妈没长记信啊,跟你说过多少回了,铲出来的泥土不能倒池里。〃
曹智背脊上直冒汗,他不知此人叫的张立是刚才被他们杀的那个,他也不回答,转过身,低着头,一个劲的低头哈腰。
这个人看来是个马房管事的,也知道手下这帮人经常图方便,把从沟渠里疏通出来的烂泥直接倒到饮马池里,那反正是给马喝水的地方。所以他也见怪不怪,嘟囔了几句〃懒鬼〃之类的话,就打算转身而回。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过身问:〃怎么就你一人,方良呢?〃
曹智刚松了口气,这时又捏紧了紧手中的铲柄,正当他不知怎么回答时,突然眼光一瞅另一旁的马厩,灵机一动,抬手指着马厩方向胡乱比划一阵。
那管事的一来离的远,二来也知道这叫张立的老实胆小,还以为他在说什么,但因为此时城外的战鼓声又突然响起,扰乱了他的听觉。但他看清了曹智的手势,本已抬腿起步,一看手势又止了步,〃呸〃了声,狠狠的转身,边走边骂道:〃狗才的方良,又借拉屎撒尿偷懒,看我明日不收拾你。〃
曹智同样听不见那管事在讲什么,但看他转身走了,就松了口气。
待到那人渡进门口,“呯”的一声重重的关上房门,曹智嘘气出声的同时,一掀斗笠,转身对着饮马池里的李黑道:〃把这两句尸体拖到咱们的地道里,别让他们漂出来。〃
李黑在水中〃恩〃了声,一手一个拽着那两具尸体再次潜下水去。
曹智一转身,往地上一插手中的铁铲,蹲身捡拾了另一把掉落在地的斗笠,又夹起那颗滚落沟渠里的头颅,飞快的往马厩跑去。
闪身进入马厩,立时引来马匹的一阵骚动,曹智伸手嘘着,示意这些温顺的动物不要乱叫。自己则在马厩里一通乱扫,看准了一处稻草堆,把那头颅扔了进去。加以掩盖后,又朝众多向他行注目礼的四蹄动物,道了声〃拜拜!〃才闪身出马厩。
来到饮马池边时,李黑也正好处理完尸体,浮上水面。曹智伸手拉他上岸后,给他一顶斗笠,让他带上,一人拿着一柄铲子慢慢往马厩后面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