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司马茜突然用力推开韦烈。
“我太不争气!”她掠了掠鬓边散发,顺手擦去眼泪。
“什么……不争气?”韦烈愣愕,他的感觉还停留在温馨的拥抱里,突然一分开,他像是失落了什么。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她仰起螓首:“夜夜心,此恨何消,此心何寄,月姐知否?”
韦烈满头雾水,他完全听不懂。
司马茜的心在滴血,自从韦烈走后的那晚,她中了算计而断送了清白,连是谁都不知道,要不是“恨”在支持她,她早已自己结束生命了。突地,她想到了“花间狐”龙生,他既在垣曲出现,能不做这种邪恶事吗?他装作初逢乍见,骨子里是什么?既然被称为“狐”,当然是狡诈万分。她咬咬牙,放平脸注视韦烈。
“韦公子……”
“你不是叫我韦烈的吗?怎么又改了称呼?”
“韦烈?不,那太没礼貌了,武林公子大名响当当,江湖上谁人不知何人不晓,还是称呼公子较为适当。”司马茜一本正经地说:“韦公子,你刚才说,即使天坍下来也愿意替我顶一半?”
“唔!”韦烈的情绪完全被司马茜的怪异言行搅乱了。
“我请你代我做件事。”
“你说?”
“请代我活捉‘花间狐’。”
“活捉‘花间狐’?”韦烈迷惑不解地望着司马茜。
“对,要活口,不要死人。”
“你跟他之间有什么过节?”
“现在还不知道,得由他口中找答案。”
韦烈如坠五里雾中,连东南西北都无法分辨了,他知道司马茜此举必有用意,但他却无从揣测起。
“怎么,你不愿意?”司马茜逼了一句。
“愿意,当然愿意,我会设法把他带来给你!”话锋顿了顿,换了话题道:“紫娘,你为什么要离开那家客栈,不是说好……”
“我有我的理由!”司马茜眸中恨意稍露即隐。
“回去吧!等着我替你找人。”
司马茜思索了片刻,终于点头。
万圣宫。
名虽为宫,实际上是一座破败的小庙,由于地处荒僻,加上年久失修,本来就不盛的香火早已断绝,庙祝耐不住清苦,也弃庙另觅枝栖了,所以等于是座废庙。
韦烈踏着晨曦来到,拨草而入,直达大殿。
神像塑泥已在蚀落,“有求必应”、“威灵显赫”之类的木匾布额也歪斜倒吊,炉冷无烟,蛛网尘封,说不出的凄凉。
韦烈不是来烧香的,他选这地方是图其隐秘。
“公子!”进来的是“梦中刀”洪流。
“什么事?”
“公子前晚在小桥边跟紫娘姑娘交谈时有人窥视。”
“哦!什么人?”
“梅花剑方一平。”
“嗯!这是意料中事,还有吗?”
“没有了,不过,据我观察,他是挟恨含毒。”
“好,我会注意,现在你出去庙外警戒,王道来了就叫他进来。”
“他已经来了,他让我先进来。”
洪流退了出去。
王道迅速地奔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