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的陈设极尽华美,令人眼花。
丫头献上香茗。
“这地方不错!”韦烈从没经过这等阵仗,表面上维持贵公子的风度,但心里憋得很,他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三公子不嫌就好!”香妃直视着韦烈:“能伺候三公子,小女子三生有幸。”
灯光下,她更明媚动人了。
闲谈了一阵,酒席已摆妥,是在房里。这是一般的规矩,除非是寡客或是有第二个客人,酒席不设在厅里。
韦烈与香妃入房。
五颗珍珠的魔力,下房里也摆了酒菜,由两名丫环陪着王道,这里一共三个丫环,另有一个在厅里听候呼唤。
这小院是独立的,与外面隔绝,所以很静。
两边房里都有笑语传出,但不是恣意的放纵。
在这种境地里,时间是飞快的,转眼二更已过。
上房里,香妃已经显得有些不安了,她当然是受过耿七妈嘱咐的,如果客人不在三更之前离开,问题可就大了,可是她又不能催。而韦烈是有为而来,非磨不去不可,他的兴致似乎越来越高,毫无去意。
丫环进房添酒,朝香妃使了个眼色又退出去。
韦烈故作不知。
“香妃姑娘,我已经……醉了!”
“公子醉了?”香妃心里一喜,以为是难离开的前奏。
“是啊!面对名花,是心醉,不是酒醉!”
“啊!”香妃的心往下沉。
“美酒、美人、良夜良宵不能等闲放过,我们喝个通宵达旦,如何?”
“小女子当然奉陪!”香妃虚应着,心里叫苦不迭。
二更二点,最后时限已到。
外面传进了声音——“小王哥,说好三公子要在三更前动驾的,现在已经二更二点,要是那位客人回来,教我……怎么交代?”
“耿七妈!”是王道的声音:“我家三公子正在兴头上,我这下人可不敢乱来,要是三公子一火,我倒楣不说,你这迎春院恐怕连屋瓦都要被拆光,我不敢!”
“小王哥,求你,行行好……”耿七妈在哀求。
“你自己去说,我小王的脑袋只有一个,不敢行这种好。”
王道当然乐得拿跷,这一套本是他设计的。
“小王哥……”耿七妈的声音已转悲调:“那位客人我们得罪不起,他……动辄就要杀……”
“哈!我家三公子堂堂定国公府的少主,你就得罪得起?告诉你,我家三公子不会杀人,但只消眨下眼,就有人杀人,这是常事,我看得多了,要赶客人你自己去赶,我还向老天借到胆子。”
耿七妈在跺脚。
外面的声音,里面当然听得一清二楚。
香妃急煞!额头上已见香汗。韦烈若无其事,还叫添酒。
“耿七妈!”一个声音响在院子里。
耿七妈面色惨变,像突然得了急症,几乎要瘫下去。
“耿七妈,你还赖着不出来?”院子声音再响起。
耿七妈口里念佛,跌跌撞撞地掀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