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再度寂静了下来。
这一刻仿佛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苏白玉看着这些人淡淡道:“孤王给诸位时间考虑,诸位不用着急。”
闻言众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依旧是不敢多说一个字。
因为他们清楚,今天算是彻底落入虎口了。
不过哪怕如此,依旧有不少人心中暗自打着小算盘,心里盘算着如何能将损失降到最小。
可紧接着苏白玉却不给他们多余的考虑机会。
只见他站起身说道:“孤知道诸位为难,你们也同属商会,相互之间哪怕平日里积攒了不少矛盾,但终究还没到互相要对方命的底部。”
“既如此,那倒不如孤来替诸位做个决断。”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看来。
苏白玉直接点名道:“许崇善。”
听到叫自己名字,许家家主身子一颤连忙站起身战战兢兢道:“草民在。”
苏白玉说道:“景元三年,你大儿子许朗因看上了黄家村黄老四的闺女想要纳其为妾,黄老四闺女誓死不从,许朗心中盛怒企图逼良为娼将黄老四的闺女卖到城中青楼。
可谁知黄老四闺女性子刚烈当晚上吊自缢,而后许朗觉得丢了颜面,于是放火烧了黄老四的家,当晚黄老四的妻子马氏和其母亲孙氏死于这场火灾,黄老四因为思女心痛在坟头待了一夜才幸免遇难。”
“事后黄老四找了镇子上的老秀才写了状纸状告你许家,你却伙同安源县县令狼狈为奸,将黄老四杖一百硬生生当堂打死……”
“景元四年,徐州城外马王庄卖货郎陈二狗因得罪你小儿子许蕃,当晚许蕃带着家奴私闯民宅打了陈二狗强占了其妻王氏,事后王氏因名节所累上吊自缢……”
“景元四年十二月,山原县商贾冯家因与你有生意上的矛盾,你勾结山原县县令……”
一桩桩罪状被罗列出来,摆在眼前。
每当苏白玉说出一句话,许崇善内心就颤一下。
他浑身哆嗦,脑中不断思索对策为自己狡辩。
可奈何,哪怕他自诩是何等精明生意人,但当到了这种场面,他却半句话都不敢说。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眼前这位爷是真的敢杀人。
而且是丝毫没有顾及的杀人。
因为此人给他的感觉不像是袁安义和杨文琦那等人那样的感觉。
袁安义和杨文琦虽然都手掌权势,甚至一言定他生死。
可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对方必须手握铁证。
不然纵使冤假错案可以将他暂时先给办了,但若事后有人追查,对方也必然会受罚甚至会丢了乌纱帽被下狱。
所以非迫不得已,对方绝对不会铤而走险。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跟这等大人物打交道的最大底气。
可心在不同了。
现在来的这位王爷,也就是眼前这位爷,杀起人来毫无顾忌,好似就跟杀了一条狗一般。
再加上对方地位尊崇,所以他不敢赌。
等苏白玉说完之后,许崇善心中也有了一个大概的辩解流程,所以他当即连忙道:“王爷冤枉啊。”
他本以为对方至少会给他说话的几乎。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从头到尾对方眼神都是一片变冷。
“潘茂!”苏白玉叫道。
潘茂手持钢刀站了出来。
苏白玉道:“将此人呆下去,另外通知锦衣卫抄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