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年瞥了江云瑶一眼,眉头微蹙。
裴氏察言观色,赶紧起身拉着江云瑶的手,“来、瑶儿,坐到娘亲的身边。”
江祁年没有再理会裴氏母女,快速用完午膳后,直接去了书房。
这顿午饭,江箬吃的很是痛快,毕竟,在座的人都不太痛快
江箬看着盘子里那只未动的烧鹅,直接端起来递给冬雪,“冬雪,你和柳嬷嬷照顾我辛苦了,端回琉璃院吃了吧!”
“是,小姐。”冬雪一点没客气,接过盘子就朝着琉璃院奔去。
她早已按捺不住了,她要回去显摆周婆子被小姐收拾的事情。
膳厅的人被江箬的一番操作整懵了。
裴氏放下手中的碗筷,用锦帕擦了擦唇角,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嘴脸,“箬儿,那烧鹅赏给奴才吃太可惜了,你”
江箬眼中凝聚一抹寒光,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周婆子那个刁奴都能请府医看病,我的人吃烧鹅怎么了?”
膳厅的气氛有些微妙。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蓝色华服的少年走了进来。
此少年正是丞相府的小公子江文瀚。
他的视线下意识的看向江云瑶往日坐的位置,在看到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后,傲慢的质问道:“你是谁?”
江箬撩起眼皮,侧目看向大约十岁左右的男孩子,“咱们丞相府的小公子见了嫡姐竟然这般不知礼数。”
说着,将目光移至裴氏那张阴郁的脸庞上。
“嫡姐”二字让裴氏心里很是嫉恨。
明明她是官家之女,而南宫黎只是低贱商人之女。
就因为自己是平妻,永远都要比南宫黎那个贱人低一头。
就连她的一双儿女也是如此。
“瀚儿,她是你的嫡姐,以后见了面要问好,明白吗?”裴氏咬牙切齿的说出这番话,对着江文瀚投去你要听话的眼神。
江文瀚是丞相府唯一的公子,平日被娇宠惯了,早已经养成目中无人的小霸王。
当他看到江箬唇角挑衅的笑容时,瞬间火冒三丈。
“我只有一个嫡姐,那就是她。”江文瀚情绪激动,用手指向坐在一侧的江云瑶。
江箬嗤笑一声,意有所指的道:“啧啧!如果让爹爹知道,‘唯一’的儿子养成这幅模样,会不会被罚跪祠堂啊?”
原主八岁那年,还没在失去娘亲的悲伤中走出来,就因为不肯给裴氏行礼问好,裴氏挺着大肚子哭哭啼啼的给江丞相告状。
那次,江丞相罚原主在祠堂里跪了一夜。
裴氏看着江箬眸底的寒光,知道她想起以前自己被罚跪祠堂的事情。
“箬儿,瀚儿还小,与你又不熟,你勿怪啊!”
吃饱喝足的江箬缓缓起身,在经过裴氏身边的时候,用两个人听到的音量低语道:“瀚儿弟弟长得不太像、爹爹啊!”
裴氏双腿一软,眸底闪过一丝慌乱,强装镇定的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江箬伸出纤纤玉指,将脸颊的发丝拢在耳后,一副了若指掌的模样,“不明白没关系,明日未时,把我娘亲的嫁妆全部准备好。”
临走前,江箬用洞悉一切的眼神看了一眼裴氏,心情愉悦的离去。
裴氏看着江箬离去的背影,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这个贱蹄子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