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隽刚踏出一步,似乎想到什么,他收回来,同时转过身看她。
季烟忍下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舍感,问:“怎么了?”
他挑挑眉,伸出手,说:“下一次见面真的就是十月份了,抱一个?”
她做足了准备,他却又提起,她说:“不抱会怎么样?”
“应该不会怎么样,我争取下次能抱到。”
她抿着唇笑,到底是不好让孟以安多等,她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贴在他的胸口,说:“今晚这个惊喜我很喜欢,辛苦你了,下次就老老实实等你有时间再过来,工作要紧。”
他说:“好,听你的。”
王隽再一次匆匆来,匆匆离开。
季烟等车子开出去好远,听不到车声了,才慢慢往回走。
回到家里,望着空落落的餐厅客厅,几分钟前的温馨仿佛是很久前的事了。
她在客厅坐了会,背靠沙发望着天花板出神,等心里那股杂乱的情绪平复,她抱着从公司带回来的资料进书房加班。忙到夜里一点多,桌上的手机震了震,她停下打字的手,捞起手机。
两分钟前王隽发来信息。
他已经到达北城。
季烟回了“晚安”二字。
王隽许是此刻就在看手机,几乎秒回。
等了许久的消息终于收到,季烟检查了一遍资料,做了标记,把电脑关机,收拾一番,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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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周,季烟投入繁忙的工作中,她和其他同事随着施淮竹在深城和苏城来回奔波。一方面是要忙中夏物联的最终披露稿,一方面是要辅助一个债券项目的前期工作准备。
她忙得脚不沾地,熬夜通宵加班更是家常便饭。
期间,王隽来过几次电话。
次次都是没说几句,匆忙结束。
季烟倒是想和他多说一会,可惜时间紧张,她没得选择。
王隽倒没说什么,但语气听起来总归是有些遗憾的。
她想着,等忙过这阵子再说。
在苏城的最后一晚,施淮竹定了宵夜,其他同事都在忙,没空下楼拿,季烟自告奋勇。
宵夜在前台放着,她先去外面走了十分钟,透了会气,脑袋不再那么沉闷闷的了,她往回走。
她跟前台取了宵夜,转身,看见几步远外的人,愣在原地。
王隽一身风尘仆仆,却还是笑意澄澄地看着她。
距离上次见面是半个月前了。
她第一次觉得半个月很长很远,漫长得像是上个世纪的事。
无声对视片刻。
见她丝毫没有动静的意思,王隽走上前,微弯腰,接过她手里的两个食盒袋子,说:“不认识我?”
他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季烟抓了会手,问:“你怎么在这?这么晚了。”
“路过。”
他轻描淡写的,有之前几次“意外”在前,她不信,说:“真的?你是不是又在哄我?”
他摁下电梯,说:“确实是真的,待会要去上海,有份文件在等,顺路过来一趟。”
这话并不作假,他确实是要去上海一趟,路过苏城时,正好有份资料还没处理好,等着也是白白浪费时间,不如趁机赶过来见她一面。
半个月没见了,唯一的联系就是匆忙简短的电话。
他知道她忙,他自己手头事情也多,但这不妨碍他临时过来一趟,不需要做什么,只是简单地照个面,便抵得上各种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