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度一把抄起酒袋,猛灌了一口,顿时甘冽的酒液带着一股热流顺喉而下,林度哈哈大笑:“好酒好酒!”
一顿饭就在这种温馨而欢快的气氛之中,飞快的结束。雨燕大概是太累了,最后轻轻的倒在林度的身边,沉沉的睡去。
林度拂过秀发,心中满是幸福。
玄重石在身上已经有数天了,林度也是清晰的感受到了那种好处,虽然现在的身躯之上依然笼罩着二十倍的重力,但林度似乎慢慢的适应了那种重力,虽然依然有些难受,但比起第一天已经是好了不知道多少。
见雨燕已经睡熟,轻轻的起身,抽出背后的玄铁重剑,双手颤抖的抬起放下,这种巨大的重力场中,林度总算是了解到了修炼的艰苦。
一个人能背起一百斤但并不代表他就能举起一百斤,那拙锋重剑本就无比沉重,加上这二十倍的重力场,便是数千斤重,莫说舞动,就是简单的拿起剑来,都是巨大的挑战,林度紧咬牙关,小臂之上青筋如同小龙般虬起,就在这无边的夜色中,孤独的抬起落下。
………
“牧府!”硕大的庭院盘踞在宛城之中,占据着宛城最为繁华的位置,只是不知为何硕大的庭院现在却有着一丝破败之相,只有那巨门两侧威武的石狮,还在默默的向人们述说着主人曾经的辉煌。
马蹄呼啸响起,甲胄鲜明的骑士簇拥着一个十三四的少年打破了巨门前的平静。大门吱呀而开,众人鱼贯而入,伴随着大门的缓缓闭合再次陷入死寂。
幽室之中,面目威严雄壮的中年人双目静静的扫过一排排烛光摇曳中的小木牌,木牌之上镌刻着一个又一个在这片大陆之上曾经叱咤风云的名字,铁画银钩间似乎还弥漫着主人曾经的辉煌与霸气,目光掠过一个又一个名字,不知为何,那原本应该睥睨天下的虎目不知为何总是萦绕着浓浓的郁郁之气。
中年人虎目噙泪,缓缓跪下:“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牧剑尘令沐氏蒙羞,孩儿不孝!望列祖列宗责罚!”高大的汉子匍匐在地,痛苦不已,脑海中回荡着祖宗铁马金戈、衔命相搏,为华夏马革裹尸的峥嵘岁月和无上荣光……。而此刻的他却只能在这祖宅之中苟延残喘。
“笃笃笃”门外响起敲门之声,“家主!擎苍小公子回府!”
中年人站起身来,收起眼泪,宏声说道:“叫他在偏厅等候,我马上就去!”
门外躬声应道,脚步远去。
偏厅之上,少年躬身而立,虽然年幼但也自有一番气度,赫然便是那今日路上与林度擦肩而过的少年。
中年男子龙行虎步的步入偏厅。
“孩儿,见过父亲!”少年躬身说道。
“嗯!”中年男子面目威严的点了点头,正是幽室之中的牧剑尘。
“苍儿!此次历练如何?”
“回禀父亲,略有提升,孩儿现在已能开五百强弓,牧家枪法以可施展到第五重;并与麾下百骑操练兵阵之法,略有心得!”少年躬身回到。
沐剑尘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他的心中自然清楚,自己的孩子极其的努力。
“我已向皇上申请统兵,不日应有回复,现在外族猖獗,努力修炼,总会有我们牧氏父子用武之地!下去歇息吧!”
牧擎苍抬头看向威武的父亲,欲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躬身退出屋内。
夜已深沉,孤月低悬,惨白的月光撒入巨大的府邸之中,与那被夜风吹的乱晃的灯笼下晃动的阴影,融合成了让人心中泛冷的氛围。
“兹”鲜血溢出,一名在暗处放哨的卫士;脖颈间顿时鲜血四射,卫士张口欲呼,只是嘴上却被死死捂住,两脚一蹬,身子缓缓滑落在地。
无数道鬼魅般的黑影从阴影中杀出,将隐藏在各个角落的卫士截杀,片刻之后,终于一道尖厉的哨音中响起,惊醒了沉睡中的巨大府邸,甲胄鲜明的卫士扑杀而出,刀剑交鸣声铿锵作响,不绝于耳,卫士悍不畏死与那些黑衣人衔命搏杀,黑衣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不但人数众多,甚至全是高手,顿时卫士死伤惨重。
火光四起,转瞬化为冲天的大火,牧剑尘手持长枪,身背巨弓,眼神中蕴含着滔天的怒火,一道道快若流光的箭镞,洞穿一个个黑衣人的身体,竟然凭借一己之力,将卫士的颓势慢慢扳回。
一箭射出,对着身旁的老管家喝道:“快!快带擎苍走!”
“家主,要走一起走,老夫和你联手杀出一条血路!”老管家噙着眼泪喝道。
“我不走,这是我牧家的祖屋,有我牧家世代英烈的牌位!我这不肖子孙如果连他们都不顾,我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快走,擎苍是我牧家仅剩的血脉,你无论如何要让他活下去,老伙计拜托了!”沐剑尘大喝道。
说完枪身一震,龙吟出声,化为一道流光向着黑衣人杀去。
老管家老泪纵横的看着那犹如战神的身影,心中一横,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后院而去。
长枪纵横捭阖如同杀入羊群的雄狮,一枪刺出,枪芒四射,枪枪嗜血,滔天的战意弥漫而出,顿时那些卫士战意大涨,悍勇无畏,将黑衣人杀的步步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