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燃恍然大悟,抬手指着霍识野,“我知道了,你故意不告诉我这表是池徊的,让我产生误会,你想挑拨我和池徊的关系是吧?真看不出来啊,原来大柱哥你心机这么深。”说完抓住池徊的手臂,委屈巴巴地说,“池徊,我没有对
你表哥有偏见,我也是怕他做什么违法的事连累到你,所以才关心则乱,你千万不要误会我。”
霍识野差点被厉燃的倒打一耙给气笑,摇摇头,啧啧了两声,讽刺道:“难道不是你先入为主,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不配戴这么贵的表,才会觉得表是假的么?刚刚还那么大义凛然地说我卖假表,怎么现在一发现自己错了,就装上可怜了?”
“够了,别吵了,两个成年人在这儿跟小孩子一样斗嘴,自己不觉得幼稚吗?”池徊背对着霍识野坐下来,打开桌上的外卖,头也不回地说,“不想吃饭就给我回房间待着。”
霍识野无所谓地挑挑眉,大摇大摆地朝餐厅走过来,经过厉燃身边的时候,肩膀还“不小心”撞了一下人家。
厉燃用余光瞄着脸上隐隐露出得色的霍识野,不由握紧了拳头,气自己一时大意才会被这个平时看起来愣头愣脑的乡下表哥给戏耍了,只能憋着一肚子火转身离开了餐厅,回到他直播的房间,一把用力甩上了门。
池徊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厉燃和霍识野两个人怎么回事,明明才刚认识没几天,莫名其妙一见面就势同水火。
今天这么一闹,两个人的矛盾恐怕更深了,不过他也懒得花心思去调和,反正霍识野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住,等霍识野一离开,到时候自然就天下太平了。
“好香,这是什么?”霍识野打开饭盒,里面是一份黄焖鸡米饭,不过因为从来没吃过,所以不认识也正常。
池徊抬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下,“我不是让你没事别招惹厉燃?”
“我没想招惹他,是他要来烦我。”霍识野轻描淡写地说,“你就应该跟他说这表是我的,他知道了后脸色肯定比刚才更精彩,干嘛要说表是你前夫的,平白无故往你前夫脸上贴金,他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表?”
池徊正因为刚刚的事瞧霍识野不爽,既然霍识野喜欢自己骂自己,那他又何必拦着,于是故意冷笑着反驳:“你才说厉燃先入为主,现在又凭什么觉得我前夫买不起?”
霍识野听池徊居然还维护他前夫,更加不以为然,“他要是有钱,能让你过现在这种日子?”
池徊加了块鸡肉放进嘴里,不紧不慢地嚼完咽下,“那你误会他了,要过什么样的日子是我自己选的,你吃惯了海参鲍鱼所以才会觉得黄焖鸡不好吃,可对我来说,有黄焖鸡吃就已经不错了。”
霍识野不说话了,闷头往嘴里扒了两口饭菜,想不通为什么池徊都离婚了还要替他前夫说好话,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连饭菜的味道好像也变得酸溜溜了起来,
心不在焉地吃了会儿饭,霍识野忍不住抬眼偷瞄了两下对面的池徊,忽然语气幽幽地开口:“你是不是对你前夫还有感情?”
池徊闻言差点被嘴里的米粒呛到,连忙放下筷子,一边咳嗽,一边举起手信誓旦旦地说:“咳咳……那绝对没有!我们已经恩断义绝了!”
霍识野听到池徊的回答,拧着的眉头倏地松开,舒心一笑道:“那就好,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下一个更好。”
吃完了饭,池徊还有点工作没做完,于是让霍识野先去浴室洗澡,自己则回了房间拿出电脑改图。
只是他没想到,他只不过一会儿没看住,刚洗完澡的霍识野就又和出来上厕所的厉燃碰上了。
霍识野抬起手,随意地将一头潮湿的短发往后撸,同时一双锐利的黑眸睇着厉燃,要笑不笑地问:“我说,表你还买吗?”
厉燃脸色阴沉,忽然毫无预兆地往前走了一大步,挺起的胸膛几乎要贴上霍识野的,不落下风地抬起下巴朝霍识野反瞪回去,压着嗓子咬牙切齿地说:“玩我是吧,行,这笔账我记住了,大柱哥,你可一定要在这里住久一点,咱们来日方长。”
霍识野镇定自若地扯起唇,“那可能长不了了,因为我们很快就要搬走了。”
厉燃一愣,“什么?”
“等表一卖掉,我和池徊就能换个大房子住了。”霍识野抬手在厉燃肩膀上“友好”地拍了拍,“不过可惜,那个房子里不会有你。”
厉燃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神色间有些慌乱,不死心地又问:“是池徊自己想搬的?”
“池徊叫我一声‘表哥’,我就有责任帮他过上最好的生活。”霍识野推开厉燃的肩膀往前跨了一步,侧过头在厉燃耳边沉声道,“他前夫不配拥有他,你小子,更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