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你不知道,这些年来,山底下觊觎怀风的姑娘就跟那水边的芦草似的,唰唰地长,一年比一年多,可他偏就是一个都看不上。我原先还想着,到底要个怎样的仙女才能把他给收了,见着你,可算是服气喽!”
“阿雪姐姐真美,比仙女还美呢!”
“是,是,一会儿你怀风叔叔就要娶仙女了!”
众人的夸赞不绝于耳,岑雪看着镜中凤冠霞帔、朱颜绿鬓的自己,突然生出一点当真要跟危怀风成亲的错觉。
“阿雪,你说说,怀风以前是不是答应过你,除你以外不娶旁的姑娘呀?”
孙氏又凑过来起哄。
岑雪赧然,低声道:“没有……”
孙氏“啧”一声:“那就是他心里头对你念念不忘,得亏是你来了,不然这臭小子还不得打一辈子光棍呀!”
岑雪的脸越来越红,低下头来,在旁人眼里更是娇羞得惹人怜爱,笑声盈满屋舍。
黄昏时,婚礼开始,岑雪拿上喜扇,挡在面前,被孙氏、苏氏领着离开屋舍,前往会客厅拜堂。
危怀风已等在屋外,穿着一身红,束发用的是红绸带,马尾仍旧散着,使他看起来不像个成熟的新郎官,倒更像个“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少年郎。
见岑雪被众人领出来,危怀风把手里的一截红绸递过去,岑雪接住,在大家的起哄声里跟着他往前走。
“同你说了什么?脸红成这样。”
危怀风打开话匣子,声音不高不低,恰巧是二人能听见、旁人听不清的程度。
岑雪想起先前在屋里的遭遇,有些羞窘,道:“说大当家是不是答应过我,除我以外,不娶旁的姑娘。”
危怀风失笑,道:“还有呢?”
“得亏是我来了,不然大当家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了。”
危怀风转头看过来,目光落在岑雪娇红的、有点婴儿肥的脸颊上,低笑一声:“那可真是多谢你了。”
岑雪抿唇,不再做声。危怀风的笑有种魔力,总是让人心乱。
不多时,会客厅到了。
孙氏说,确定吉日后,林况便派人把请柬发了出去,今日来喝喜酒的客人少说也有一百位,算上寨里的五百人来人,场面可以说是盛况空前。
岑雪双手持扇,入厅后,果然听得雷动一样的欢呼声,饶是事先有准备,掌心也开始渗汗,没法不紧张。
万幸拜堂的仪式不算多复杂,片刻功夫,司仪说完“入洞房”,岑雪便又跟着孙氏等人走了。
危怀风要在外面会客,今天夜晚是最好的寻找鸳鸯刀的时机,回到松涛院新房,谢别孙氏等人后,岑雪唤来春草、夏花,交代她二人趁着今天夜里寨里大办酒席,分别去库房和后山的练武场看一看。
岑雪则留在新房里,搜一搜危怀风的橱柜、桌案、抽屉。秋露、冬霜在外面守着的,要有意外情况,会进来通传。
天色很快黑下来,院外的哄闹声此起彼伏,岑雪在屋里翻找,找完大半圈后,秋露突然冲进来。
“姑娘,不好了!出事了!”
岑雪变色:“谁出事了?”
“危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