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进去做什么?”
“找人。”
“禁地里住着人?”
“你的问题太?多了。”
危怀风静了静,谦和一笑:“到你了。”
仰曼莎的眼睛在火光里焕发着锐亮的光芒,也是琥珀一样的颜色:“你来?夜郎,只是为了寻求庇护?”
“对。”
“你打算在这儿待多久?”
“那要看我的舅舅愿意待见我多久。”
“你母亲当年嫁给你父亲,是触犯了族规的,国相为人公正,严以律己,恐怕不会认你。”
“不至于吧,不是说我娘救过?国主陛下一命?就算舅舅大公无私,执意要撵我走,国主陛下也该给我三分薄面才对。”
仰曼莎遗憾地道:“姑姑现在不在王都里,宫内事务都由国相一人做主,只要他不愿认你,随时可以把你逐出王都。”
“你的意思是,我这舅舅并?不可靠,我多半寻不了他的庇护?”
“是。”
危怀风顺着她的话头走:“那我该寻求谁的庇护,才会比较可靠呢?”
仰曼莎凝视危怀风,发现自?己越来?越满意他了,他很聪明,脾气?有锋芒,但关键时刻又?懂得收敛。譬如现在,一点即通,既让人省事,又?给人体面。这样的人,真是从?外到内都挑不出毛病。哦,除了已有心上人外。
仰曼莎坦然一笑:“只要你答应帮我查案,助我揪出行刺一事的幕后主使?,我自?然能保你平安。”
“不止我。”
危怀风强调,“还有与我同行的所有人。”
仰曼莎笑里多了一点涩意:“可以。”
危怀风点头,很是爽快:“成交。”
说着,他似不想再多留,往外走,走两步后又?想起什么,手往怀里一揣,扔来?一样银光微闪的什物?。
仰曼莎接住,是她那根蝴蝶头绳。
“物?归原主。”
危怀风说完,不带一丝留念,举步离开?囚室。
仰曼莎看着掌心里的头绳,知道是被人推拒了,心头不爽,落寞地拢紧手。
外面天色模糊,黑夜已压着茂林往下侵染,侍从?点燃了庭燎,明烨火光映照着苍茫夏夜,美轮美奂的行宫里忽有一种空旷感。仰曼莎负手走着,倏而开?口:“不早了,今夜干脆在我这儿休息吧。”
危怀风走在前?方,头都没回:“不合适。”
“你是我恩公,我理应为你设宴接待,再者——”仰曼莎话声微顿,语气?里多了一丝意味深长,“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心上人对你究竟有几分喜欢?”
这话像是无形的钩子,一下勾住了危怀风的步伐。
仰曼莎苦笑:“虽然很俗,但试探一个人是否对自?己用情的方式,的确是设法让对方吃醋。怎么样,要试一试吗?”
“不必了。”
危怀风举步往前?走,火光映着半张脸庞,“惹恼了,还是得我哄。”
“哦,就那么确信她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