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和姐夫的温馨气氛被我和轩释然的冷战而打破,其实也不是冷战啦,就是我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张大着,每一根汗毛都束着,时刻地提防着轩释然。跟他就一玷污良家女子的犯罪份子似的。
皇帝姐夫看了看我和轩释然,姊云淡风轻地说道:“他们俩从来都是这个样子,离不得见不得,吵过闹过就没事了。”
皇帝姐夫便笑了。
可轩释然却很郁闷。
我埋着头,都感觉的到,头顶不容忽视的,他狠狠瞪着我的目光。
也不理会他,扯下一块兔肉,便吃了起来。
待到将油腻腻的兔肉吃掉了,才犯难起来,姊和轩释然都知道我不习惯带手绢在身上。轩释然正在与我置气,肯定是不会把手绢借给我的,姊与姐夫在低语什么,我又不好意思打扰她。
轩释然横眉看我,我也挑衅地看着他,手在衣服上又搓又揉,硬是将一手的油腻揩在自个儿的衣服上了。
轩释然哑然地看着我,接受了这是我一贯作风的事实,仰天无语起来。
……
我知道,他又在无奈着。
有时候,面对我就是他未婚妻的事实,他也会很无奈。
……
一直以来,我只知道,他有时候会无奈。
很久以后才知道,他无奈而幸福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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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浣足
轩释然和我不一样,他是个有洁癖的人,见不得我邋里邋遢,扭着我去了马车里,就将我身上那套不伦不类的相府家丁的衣服脱了,硬是逼着我换上官家小姐的衣服。我系好衣带出马车就看到他将我那套有油腻的家丁衣服丢火堆里烧了。
气恨我也用不着烧我衣服啊!
拖了我出了林子,在清澈的溪水旁洗着我脏兮兮的手,等到我的两只手彻底没油腻了,他才松了大口气,笑起来,“干净了。”荡漾的水波将他倒映在水面上的笑容也漾了开来。
从我出生起,便能记事,清楚地记得我会爬会走一身灰土时,时年七八岁的他笨拙地将我抱起来,给我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放到摇篮里时,也是这样松一大口气,微笑,干净了;每一次,尿湿了裤子,他给我换上干净的尿布,也是这样蓝天白云般的笑容,干净了。
我六个月大的时候,有一次他淋着大雨过来相府,全身**的他就要来抱襁褓中的我,我大哭,小手小脚在襁褓里挣命,我很愤怒,挥舞着小拳头响亮地啼叫,不想要脏兮兮落汤鸡样的他来抱我。他不明所以,不顾我的反抗,固执地将我抱在怀里。我挣不过他的力气,一怒之下就撒尿了。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浸湿了他本就滴着水的衣服,他仿佛很生气,“你竟敢在我身上撒尿!”
我握拳大哭,还没巴掌大的小脚丫又软又有劲,隔着襁褓揣着他,他终于屈服了,哄道:“好好,不哭了不哭了……拂希不哭了,丫头不哭了……不要哭了,你不要哭了……你不要哭了!!!”
他终于也冒火了!
“哇……”我哭的更起劲了。
他六神无主,抱着我在屋里团团转,“小媳妇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上次抱你让你摔到了地板上,父亲大人知道后就打了我板子,现在我屁股还火辣辣地疼呢!因为看你耽误了我的时间,几次放了拂摇的鸽子,拂摇现在都不和我玩了!还有啊,上次你把我的书撕了,太傅当着皇子们的面,说我不学无术!前天把我的手指当作了奶娘的奶头,硬是咬着不放,我的手指到现在还有你的牙印呢……”
如上如上,不断列举我的罪状,见我还是大哭不止,列罪状这一招依旧不管用,他终是苦笑,“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呀!你能不能不哭了?你再哭,就轮到我哭了……拂希乖,丫头乖,小媳妇乖,你在我面前哭多丢脸呐!”
最后还是奶娘闻听我的哭声过来了,从他怀里抱过我,安抚我都顾不上,只焦急地对他说道:“小侯爷,小世子,您快去换身干爽衣服啊,这样全身**地容易生病啊。”
闻了奶娘此话,我立即止了哭声,抽噎地看着他。
他眼睛一亮,终于醒悟过来。
飞快地跑去换了干爽衣服再过来抱我时,我咯咯地在他怀里笑着,他笑眯眯地看我,“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