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姐妹还有一些老主顾都赶着给暖香道喜,暖香乐得什么似的。
可也有些人不冷不热的说着风凉话。
“又不是你亲生儿子,高兴什么?”
“你在他身上花了那么多钱,他将来是能养你老还是怎么的?”
是的,李元江不是她生的,他甚至没有叫过她一声娘,不过她就是高兴,花再多的钱也高兴。
那夜暖香喝了许多酒,沉沉的睡了。
隔壁突然没有了暧昧的声音,李元江倒不习惯了。身体里的小东西像是被关了紧闭,憋闷得很。结果他翻来覆去了好久,才沉沉的睡去了。
自从成了秀才,李元江觉得周围的人有些变了。曾经见到自己就很热情的姐姐更加热情了,而从不搭言的也经常会过来套两句磁,临了的时候留个让人费解的眼神,弄得李元江魂不守舍。
每每遇到这样的事情,暖香就会突然出现然后把他解救回房,结果让众多姐妹不满。
这些人中,暖香就不反对他和小荷来往,有时就算自己有时间,她也会让小荷过来送饭。
小荷越来越好看了,个子也不像先前那样矮小,不过她再怎么长也仅仅只到李元江的胸口。
现在的李元江,已经是一副堂堂男子汉的模样了。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果真如别人先前说的那样,越来越俊了,也难怪这些姐姐们都对他另眼相看了。
小荷也喜欢看他,不过用的不是姐姐们的那种媚眼,而是偷偷看一眼,然后就转向别的地方,脸上泛着红。
李元江便回敬过去,不过他注意的多是她胸前两个圆鼓鼓的馒头,他想,那应该是很香甜的吧,于是耳边似乎又想起那种暧昧的声响,随后血液便迅速流动起来,越流越快,快得能听到它哗哗的声音。
一天下午,李元江正在房里读书,外面照例是一片喧闹之声。不过这么多年以来李元江已经习惯了,不管如何吵嚷,只要拿起了书他都充耳不闻。
门开了,小荷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李元江知道,开饭的时间又到了。
可是今天的小荷与往日不同,她蔫蔫的低着头,连句话都没有,还差点打翻了杯子。
李元江观察了她了一会,见她不声不响的就要离开了,忙叫住她:“小荷,你怎么了?”
小荷仍旧是低头不语,鼻子却用力吸了一下,眼泪就下来了。
李元江又手忙脚乱起来。
见小荷哭也不是第一次了,她要是掉泪多是因为挨了嬷嬷的骂或打,不过李元江逗她几句就又破涕为笑了。可是今天,无论李元江怎么劝,她的泪始终止不住。
李元江的心里暗自一沉。
久在这种地方居住,许多事情他还是很明白的。
这几年聚艳亭里的几个姐姐因为年纪渐长姿色渐退已经让来客没有兴趣了,严重影响了嬷嬷的收入。嬷嬷就把手下的一些个端茶送水的丫头们打扮起来推到前台。
虽然只是丫头,但是聚艳亭挑选丫头也是有严格要求的,基本都是从小买进,使唤调教一番,为的就是更新换代。
人靠衣裳马靠鞍,只有三分长相的丫头经过了七分打扮,个个光彩照人,最关键的是年轻,新鲜。
于是妈妈仅靠这些个后起之秀们很快又赚进了大笔的银子。
丫头们当然开始也不乐意,哭的哭闹的闹,但是经不起打骂折磨,一来二去也就顺从了,还和原来的那些个姐姐们一同到门口拉客,动作娴熟表情老练。
经过这番“换血”,聚艳亭的丫头便不剩几个了,虽然也时有买进来的,多是太小,还须培养,而目前正当龄的就只有小荷了,她已经十四岁了。
难道说小荷她也要……
李元江突然觉得心里分外难受起来。
“小荷,你是不是要……”李元江不知该不该把“接客”这两个字说出来。
小荷哭得更厉害了,不过她倒是把哭的原因说了出来。
原来是她到前堂送菜,一个客人非拽着她让她喝酒,她死活不干,桌旁的姐姐也在帮她解围,结果她虽然逃了出来,那个人却趁机占了她点便宜。
听到这,李元江略略放了心,可是当他看到小荷胸前两个并不鲜明的油印时,火却腾的燃了起来。
这两个馒头是我的,别人怎么可以随便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