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苦涩难言,像是吞了?满口的烧刀烈酒,烫、疼、涩。
元启明吞咽一口湿润的、带着杏花香的空气,接过涂闻野手中酒壶,拔掉塞子,一口闷了?半壶。
“你?这巫族刁酒,怎么?像喝水一样?”
元启明问,仍旧神清目明,和又菜又爱喝的陆望云不一样,他酒量很好,几乎从未醉过。
“连辣味也没?有。还?不如我凡界的二?锅头、剑南春,来得有味道。我还?想借它醉一回?看?看?。”
涂闻野笑?眯眯道,“刁酒就是这样,刚开始喝不醉人?,味道又好,值得慢慢品味。”
元启明晃晃酒壶,又小口抿一口。
“确实,回?味绵长。”
“味道极好,又不醉人?,适合给小师妹喝。”
元启明向涂闻野伸出手,笑?得有些傻气,“二?师兄,你?还?有多少藏货?分我几瓶,我带回?去给小师妹。”
唉,又是陆望云。
或许一开始,我就该提醒川儿,而不是放任他在小师妹堆造的假象中越陷越深。
涂闻野不动?声色地叹气,又递给元启明一壶酒,“你?先喝,回?去再给你?装。”
“可。”
元启明颔首,边走边喝酒,虽是小口啜饮,不至失了?形象,放浪形骸,但对习惯了?完美优雅的元启明来说,还?是有些不适应。
涂闻野意会,加快步伐,走回?沧澜派的暂居处,寻了?一处清静角落坐下。
元启明已经喝了?一壶半,渐渐品出刁酒的美妙来,单手拖着下巴,撑在膝盖上,慢吞吞喝完最后半壶。
“还?要吗?”涂闻野问,又递给元启明一壶刁酒,还?体贴地先拔了?塞子。
元启明靠着树干,仰头望天,竟有了?几分昏沉的感觉,像是被人?在太阳穴打了?两拳,但不疼,反而又晕又发飘。
原来这就是喝醉的感觉啊,一点也不好啊。
元启明苦笑?摇头,伸手接过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
“这酒开始不醉人?,后面却容易醉?”
“对,其?实并不适合给小师妹喝,你?说过她酒量不好。”
“嗯,不合适。”
气氛突然?陷入沉默,元启明一口又一口地灌酒,眼神渐渐迷离,却仍复杂难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涂闻野静静看?着元启明喝完第三壶酒。
川儿向来骄傲,谁会想到他也有要借酒消愁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