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贤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是兰溪特医药学的学生。
他的儿子徐呈远前些日子突发奇想,砸了钱给医药学院的负责人,自称进去学点东西,可不到四个月就放弃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回来学做生意。
小儿子总是这样,想起一出是一出,不计后果。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beta继承不了家业,和败家相比,性子不沉稳让人容易接受得多。
毕竟小儿子能为徐家拉拢三区审判长这样的人脉,已经足够得到认可。
他朝傅正亭笑了笑:“原来是他,我记得,名字好像叫...沈蕴,医药学方面颇有造诣。”
傅正亭抬了抬下颚,另有所指笑道:“是有造诣。”
侍者端着餐盘经过,他伸手拦了拦,取走一杯罗曼尼康帝朝沈蕴的方向走去。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话是这么说,但这番语气里没有一丝不好意思,反而合乎以陈述声调给出通知的做派。
交谈被打断,安静了一瞬间,在这间隙里,傅正亭继续兀自开口,嗓音低缓又惑人:“我过来是想表达对这位同学的欣赏。”
他将酒杯往沈蕴那边微微倾斜,示意明显。
或许是他的举动太突然,梁佩的那几个学生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开口回应,以至于气氛有些僵硬。
傅正亭的目标不是他们,因此对于他们的沉默并不在意,他幽深的眼睛盯着沈蕴道:“你所呈现的内容很精彩,让我叹为观止。”
沈蕴心思百转。
猜不到对方的意图是什么,不管是父亲还是梁佩老师的态度,都让他失去对傅正亭客观的评价。
他稍作点头,有意终止话题,不咸不淡道:“谢谢。”
在外人看来,三区审判长主动上前表示看得起谁那简直是天赐良机,若是被有心资助,以后的路根本不用再愁,换做常人早就感激涕零感恩戴德,恨不得立下高志奋发图强来报答。
但沈蕴不仅脸色不见有多高兴,好像还很抵触,这是什么意思,是学知识学傻了还是玩欲情故纵那一套。
一般说来懂眼色的人面对冷言冷语后早就自讨没趣转身离开,然而傅正亭只是轻笑一声。
原来是个性情清高的学生,既然想达到目的,一时放下身段又如何。
“我对你提出的观点很感兴趣,不知能否找个地方多聊几句。”
“他能力有限,恐怕会让傅判长失望。”梁佩忽然沉着声音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