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方逸的下半辈子只剩痛苦和后悔。
顾裴闻言说了一句谢谢,一直以来的肩负终于得以解脱,他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多亏了你,其实你不是真正的沈蕴对吧。”
他似乎对答案并不在意,接着开口:“我很早之前有过鱼死网破的想法,直到你的出现,总算有那么一丝希望了。”
沈蕴没有否认对方的话,除却合作关系,他对顾裴有一种微妙的心绪,因为顾裴是在这个世界里见证他存在的人,还因为顾裴心中的执念。
大仇已报,于是他缓声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顾裴思索两秒,然后神色带了点张扬与意气风发,语调慢悠悠的:“长期没有,短期倒是有一个,待会儿还要去赴一场约。”
沈蕴看他那副样子,既然如此也就不用再绕圈,漫不经心道:“那就早点结束,有人还在山脚等着我。”
这个有人是谁不言而喻,顾裴没有半分愧疚的自觉,他从大衣内侧取出一个二十多厘米的黑色卷袋:“我所知道的都在这里面。”
卷袋是皮质的,有的地方已经起皱,能看出来有些年份。
沈蕴表情存疑伸手接过,问出他最想问的问题:“你怎么会知晓这件事?”
顾裴将一只手放进裤兜,望着远山的风景:“雪意有个堂哥,名叫江念辞。”停顿两秒,他把话补充完整:“是三区审判长傅正亭已故的心上人,这个东西属于他。”
傅正亭。
脑海似乎捕捉到什么关键点,沈蕴陈述道:“傅正亭。”
“嗯,傅正亭。”顾裴沉着声音重复一句:“你应该猜到真相了吧,就是他。”
一阵山风吹过,周围的花草窸窸窣窣。
半晌,沈蕴开口:“原来是这样,这就是傅正亭招揽我的真正原因。”
顾裴尾音渐挑:“招揽你?”
那些被面纱遮盖的画露出真实面目,豁然开朗,如果傅正亭是始作俑者,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六年前的事故应该始于失败的药剂使用,正因为失败了,傅正亭才想让人重制药剂,沈蕴回想起在方家的经历,的确是险境重重。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药剂究竟有什么效用。
顾裴像是联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不明的光:“雪意当时收到卷袋的时候只被告知要好好藏起来,至于背后的故事,雪意说是傅正亭害死了他堂哥,卷袋里有一份信纸,或许对你和陆上将有很大帮助,我看不太懂,好像是一些药物成分。”
沈蕴听到最后一句话神色一凛,握着卷带的手紧了紧,随后说道:“那可能是致使非人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