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器……”陆渊喃喃道,眯起了眼睛,眼中闪过了一丝戾气,“可是母后的金甲套?”
夏太医慌忙低头,不敢再有言语。
陆渊从夏太医手中接过了药膏,不假他人之手,仔细地用药膏涂抹在沈言身上破皮和红肿之处。
原本陆渊的神色已经缓和了些许,但褪下沈言的裤子,看见了那对青肿的膝盖。
陆渊的拳头狠狠地砸向了床柱,整个床架都摇晃了起来。
“皇上!”夏太医连声劝道,“沈公公受的是皮肉伤,休养几日便可好转,倒是皇上务必保重龙体。”
陆渊起身,一步步走到夏太医的面前,夏太医还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便听见陆渊冷得可怕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朕记得,朕说过你的主子往后便是沈言。”
“是,微臣谨记在心。”
“可朕却发现你没有明白。”陆渊冷声道,“以后不要再让朕听到‘这些都是小伤’‘不打紧,不碍事’这样的话。”
“沈言或许不在意自己的身子,但朕在意。他再皮糙肉厚,朕也舍不得他受半分苦楚。”皇上的视线犹如巨石,压在了自己的脊背上,他听见了皇上冰冷的声音,“夏太医,想想你们平日里如何待朕的,如何待皇后的,往后便如何待沈言。”
一一九、凭什么
“皇上!”沈言是从噩梦中惊醒的,等他看清自己就在陆渊的怀中时,身上的酸疼才迟迟地传来,“皇上……”
“阿言。”
陆渊只是将他揉进自己怀中:“是朕不好。”
“皇上?”沈言声音还有些哑,“是奴才让皇上担心了。”
“是啊,你是让朕担心了。”陆渊撩开他额前的发,重重地烙上了一个吻,“朕要罚你。”
沈言享受这他噩梦中一直寻找的熟悉的温度和味道:“奴才听罚。”
“朕便罚你,往后在宫中都不必行跪拜之礼。”
“皇上!”沈言猛地抬头,“此举万万不可。”
“阿言方才才对朕说,任朕惩处,莫不是食言而肥?”
“皇上……”沈言哭笑不得,这都哪儿跟哪儿?
他理了理思绪:“皇上当真无需如此,皇上待奴才如何,奴才心知肚明……”
“不够,朕要整个皇宫的人都心知肚明。不然今天塞俩人,明儿罚跪,后天内狱,大后天就连鸠酒都上了……”陆渊抚着沈言的脸颊,“朕的阿言只有一条命,朕的心也只有一颗。沈总管便行行好,允了朕的请求,别让朕连自己的心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