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徽察觉到她的不安,把她的手牵到掌心,她柔声:“宝宝,别怕。”
夏茶意味深长地打量沈懿一眼,她拉开椅子,在她们对面坐下。
“小没良心的。”夏茶悠悠起调:“不是光姐告诉我,你今晚准备在华嘉吃饭,我都见不到你人,平时也不知道打个电话给我。”
沈清徽和她没有住在一起,平时两个人都忙,一个真忙,一个闲忙,明明就居住在同一座城市,每个月见面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只有这些至亲能这样和沈清徽说话,她身姿笔直,没忍心说出真相戳穿夏茶。
是夏茶这位植物学家上个月亲口和她说,这个月要去深山老林采集标本,手机信号不佳,让其他人有事没事都不要找她。
沈清徽态度诚恳:“是我忙忘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茶沉默片刻,她说:“昨晚。”
她声音极轻地问:“清徽,今年你去看过她们吗?”
沈清徽眼里划过一丝悲恸,她脸色微白,忍不住抓紧沈懿的手获得心理支撑。
沈懿用纯良如新生儿的目光看着她,仿佛感觉不到手上的钝痛。
半晌,沈清徽回过神,她说:“还没有,小姨你呢?”
夏茶摇头,不禁在心里轻叹,她们都没有勇气祭拜已经离世的沈篁与夏花间。这些年她甚至必须没事找事忙,才能在忙碌中短暂忘记心里的哀痛。
她缓缓舒口气,转而看向沈懿,笑问:“这丫头是你从哪儿带回来的?”
几天不见,沈清徽就背着她在身边养小姑娘了,还那么小,那么乖。
“从码头带回来的。”沈清徽也不瞒她。
夏茶细眉一挑,面露探究之色。沈清徽这话是什么意思?码头上哪里来的孩子?
沈清徽没有继续解释,她低头呼呼沈懿被她抓红的手,面带愧疚:“抓疼你了。”
沈懿乖乖地摇一下头。
沈清徽揉揉她的脑袋,示意她看向夏茶:“阿懿,喊小姨。”
沈懿眸里光色潋滟,她对夏茶露出一个乖娇的笑,只是放在膝上的手,仍旧紧张地蜷起来:“小姨好。”
即使她年纪尚幼,也隐约知道夏茶和那些,她之前见过的出现在沈清徽身边的人不一样,夏茶与沈清徽的关系更亲密,知道的事情也更多一些。
她是清徽很重要的人,沈懿为这个认知而忐忑。
突然,沈懿鼻上一痒,她缓缓地眨下眼睛,那个气质温雅的女人笑看着她,夏茶自来熟地伸手捏一下她的鼻尖,语气亲昵:“你真可爱。”
浓密睫毛阖下眼中的羞怯,瓷白肌肤上漫开薄红,沈懿像只受惊的小鸟崽,惶然地往沈清徽身后藏。
夏茶注意到她因害羞而躲闪的动作,旋即笑开,她揶揄道:“清徽,她还真是个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