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个人了还那么黏人。”夏花间好笑:“宝贝,和竹竹说再见。”
沈清徽一边拉夏花间往过山车那边走,一边对沈篁说:“竹竹晚上见!”
“晚上见。”
等到手机屏幕完全黑下来,沈篁习惯性望向放在桌上的相框,相框里是她、夏花间和沈清徽的合照,那日天气晴好,三人笑颜灿烂。
“哎。”沈篁低头翻文件,轻声叹气:“又是因为要赚钱养家看不到夫人女儿的一天。”
她在那天晚上,没能等到夏花间和沈清徽回家。
沈清徽永远记得那一天,日头如焰,暑风扑面,人们摩肩接踵,氢气球招摇地飞上天空,香草冰淇淋融化在舌尖。她和夏花间穿梭在人群与笑声之中,额角的汗擦了一次又一次,贪玩的小朋友恨不能有分身术,把所有的游乐项目都玩遍。
最后回家的路上,沈清徽累得趴伏在夏花间怀里,语气黏糊糊地要妈妈哄。
沈清徽在游乐场吃了好多小吃,肚子圆鼓鼓的,夏花间动作温柔地给她揉肚子,声音轻柔而宠溺:“我的小冤家,妈妈哄你。”
没一会儿,小冤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夏花间给她盖好空调被,对前面的司机小声道:“叶淙,把空调调高两……”
忽然,夏花间的余光注意到前方的动静,两辆私家车从拐角处冲了出来,形成包围的姿势朝她们撞去。夏花间飞速弯腰将沈清徽护在身下,叶淙咬紧牙拼命地转方向盘。
“砰——”三车相撞。
行驶中的车辆被迫熄火,叶淙受到的冲击最严重,她的脑袋撞到玻璃窗上,整个人晕死过去。围堵她们的其中一辆车上下来四个人,他们手拿撬棍和注射器,分开两边朝目标车辆走来。
夏花间立刻看清眼前形势,对方的目的恐怕是要绑架她和沈清徽。平时这条高速路上少有车辆经过,即使有人看到发生车祸最多分神看两眼,根本不会多管闲事,她们此刻又被困死在两车之中无处求救。她一个人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可顾及到沈清徽的安危就无法轻举妄动,她心生不安。
沈清徽被这剧烈的震动惊醒,夏花间把她压在怀里,她看不清车外的情况,有些茫然地问:“妈妈?”
“乖,别抬头。”夏花间挡住她的视线,蹙眉打量正在撬门的歹徒,冷静地吩咐:“从我口袋里拿出手机,给竹竹拨电话,快!”
车外砰砰作响,沈清徽飞快地摸出手机给沈篁打电话,电话在几秒后接通,沈篁轻快的声音跑出来:“你们到哪了啊?”
“沈篁!”夏花间才喊出一声,车门已经让来人暴力拆卸,狰狞的面孔一览无余,她厉声:“你们要干什么?”
注射器随即落在她和沈清徽身上,她们在药物作用下晕过去。
电话那头的沈篁暗道不妙:“花间!”
片刻,一个粗犷的男声传入她耳中:“沈总,准备好签收我们献上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