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没说话,握着酒瓶的手紧了紧,王栩文把声音放低:“你在这儿工作?”
她答非所问:“沈郁白在里面?”
王栩文点点头,林杳推着车就走,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王栩文无措地抓了两把头发,叫着:“你进来坐坐也行。”
“不坐了。”林杳没回头,“没时间。”
身后再没有王栩文的声音,林杳快走到转角了,才听见另一道声音:“不是来送酒的?还有什么别的事忙。”
林杳停了步子,走廊里暖光灯的灯光投射在地面的软毯上,那道声音清冽,不带丝毫情绪,寡然得像山野的雾,淌过清润的草叶。
沈郁白抱臂靠在门边,扬了扬眼,一双狐狸眼上挑,暖色的光映进他漆黑的眼。
青年像是刚从赛车场里出来,连衣服都没换,黑白相间的底色,胸口两侧缀着拉链条,链头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晃了几下。
王栩文看看他又看看林杳,踱到沈郁白旁边小声说:“你先进去吧,你俩这关系有点尴尬。”
沈郁白斜眼看了他一下,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唇角轻微抿住,浑不在意地继续冲林杳说:“把酒送进来吧。”
林杳根本不听他的,推着车继续往前走。
车轮轧过地毯,拐过转角的时候,沈郁白看见了她脖子上的印记,他几不可闻地眯了眼,身子往旁边靠了靠,脑袋轻抵在门框上。
王栩文哑然几秒,小声说:“她脾气还是这么犟。”
“怎么?”沈郁白的视线还落在远处,意味不明地咬着字,“后悔当时没追到?”
这件破事儿也值得他记这么久。
王栩文缩了缩脑袋,扯了他一把,“行了,人家根本不想跟你见面,咱们继续办庆功宴吧。”
包厢里都是一些认识了很久的朋友,沈郁白在门口靠了一会儿,最后拉上门进去了。
此后他就显得兴致不太高,青年把脖子抵在沙发靠上,指尖微动,从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一枚彩色糖纸,送到嘴边用淡色的唇抿住,齿间衔住糖纸边缘。
沈郁白的眼皮微微下落,鸦色的睫遮覆住漆色的瞳孔,房间里的音乐声很大,头顶还有不断晃动的灯球,五颜六色的光缠绕在沈郁白指尖。
时间过了太久,已经闻不出来这枚糖纸以前包住的是什么口味的糖了。
他眨了几下眼,神情恹恹地把糖纸扯出来,塞回口袋里。
有人问着:“酒还没送过来吗?要不然打个电话问问?”
王栩文慌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沈郁白,见后者的情绪毫无波澜,就撒了个谎:“刚刚送了一次,我让她去换一瓶了,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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