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打完电话小跑回来,显然没有这些高层次的思考,他表情奇怪的对老人说道:“爷爷,林蔚然病了。”
“病了?”
“恩,说是舟车劳顿太疲劳,要去医院休息几天。”
老人沉吟一阵突然笑出声来:“哈。病的好,这一病不知道要跳出来多少人……”
年轻人显然听不懂,也没敢问。
老人只能摇头叹气:“你想林蔚然回来抛出一个三星继承又抛出一个新韩被收购,那些政治人表面不动声色,想拉拢三星到自己这边的早就有了动作,郑梦准的大国家党要瞄准下一届大权和国会多数席位,怎么可能看着三星到别的党派。李在镕从没在公共场合表达出明显的政治倾向,他这是在待价而沽,也是低调,是明哲保身!”
老人看着年轻人继续道:“至于收购新韩。表面上看起来闹的不大,但你知道投资新韩的都是些什么人?大财团这些年投资新兴产业拓展集团,新韩里有过三分之一的股份被这些大财团掌控,当年黄德让要卖掉新韩股份的时候我就不同意,可董事会里那些鼠目寸光的东西……不说也罢,你只需要知道一点,如果你将来有机会跟林蔚然合作,和就要相安无事,哪怕他倒霉你也不能落井下石,只需要隔岸观火,不和就要忍,忍到确定他无力回天的时候再去踩那一脚,不然必输无疑。”
年轻人似乎很不服气:“爷爷,他林蔚然又没什么学历,又没什么背景……”
老人怒道:“等你什么时候不靠家里能再建一个新韩,你再去瞧不起人家!”
年轻人被骂的不服又不能还嘴,只是倔强的站在一旁,老人望着阴沉沉的尔天色,心中有点点戚戚然,这要下雨的天不知道要跳出多少鱼,这些跳出来的鱼也不知道有多少能吃到食。
诸如老人这般抱着同样想法的真正聪明人不少,明面上虽然没什么大动静,但政商两界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有了动作,大部分冲着三星继承,极小部分才盯上新韩带来的经济利益。韩国和中国在这方面比较相像,特权阶级手中的人脉才是当今韩国社会最大的财源,不过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身为中国人的林蔚然,是指望不上这人脉了。
在记者和医生们的夹道欢迎中林蔚然住进医院,实际上是到这里来躲清闲,彻底搅乱这湖水看似是把自己置身事外,实际上也就是临死反扑,不想被李健熙那俩当杀鸡骇猴的鸡就要拼尽全力,不管多无耻,多下流,多冷血——只有胜利者是不能被指责的。
林蔚然站在病房里看着已经把自己变成人体衣架的男助理,男助理展开双臂,上面到搭了几条不同颜色的领带。
“你帮我看看,我这方面没什么眼力。”
听到林蔚然提问的姜敏京看过来,乖巧说道:“红色。”
林蔚然拿起看看:“其实我不是太喜欢这种颜色。”
姜敏京低头继续看手机,同时反抗道:“我也不是太喜欢在这。”
林蔚然回头看了姜敏京一眼,她半躺在沙上,姿势放松,行头却是武装到牙齿,记得刚来那天她收拾沙给自己当床时还不小心掉出来一瓶防狼喷雾剂,可以想象她那个无时不刻都在身边的包包里肯定是连电棍这种东西也一应俱全。
“那就红色。”林蔚然回过头说。
姜敏京敏感的:“你不是说不喜欢红色吗?”
林蔚然说:“我也不喜欢你总反抗我,可我不时得受着吗?”
姜敏京立刻怒火中烧,这男人怎么无耻到说的跟自己欺负了他一样?
助理的在场让姜敏京什么话都没说出来,等人家拿着衣服出了门,她立刻坐不住了:“你不喜欢我那就别让我在这烦着你,我答应你我不闹,我一定好好的,乖乖的听你的话。”
姜敏京再没那个心气跟林蔚然直来直往,她渐渐现林蔚然这个人还是能听进去‘请求的’,好比几天前她就用楚楚可怜的眼神请求说在隔壁开个房间,等夜深人静了她睡过去,林蔚然欣然应允。
林蔚然笑呵呵回到病床边,当着姜敏京的面宽衣解带,换上病服,姜敏京立刻转头,心中小声骂着变态。
“我只是让你晚上到隔壁去住你就说你会对我乖乖的,对我对你做过的事儿当没生过,那如果有人给你更多东西呢?”
姜敏京转头就要争辩,却因为林蔚然的半躶体而又转回头来,“这不一样好不好?”
林蔚然穿上病服:“没什么不一样,你看现在的韩国因为我扔出来的东西多少人在跳?亚当和夏娃为什么要吃那个创造人类的苹果我算是知道了,这个苹果就是欲望,而欲望会把人变成怪物。”
姜敏京撇着脸不知道如何回答,感觉到有人过来回头,现已经穿上了病服的林蔚然就在她眼前。她本能蜷缩了一下,左手好像被训练了无数次那样去找那瓶防狼喷雾。
“别怕。”林蔚然说:“我只想知道你的苹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