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满面皮一抽,低声劝道:“我在这儿也不合适啊,坐哪儿呢,万一我要打电话怎么办?还不如我到点来接你。”
喻即安也不答应是好还是不好,就这么睁着眼睛看她。
梁满被他看得无语,甩头就走,走到了门口,又认命地转身回来,走到第一排,问旁边的同学:“这儿有没有人坐?”
她一身砂洗双绉叠加焦茶色扎染印花的香云纱v领衬衫和半身大褶系带裹裙,看上去古典柔美,尽管脸孔还很年轻,但旁边的同学可不会把她当成来旁听的同学或者师姐。
因为她染了指甲,淡淡的肉粉色,非常低调又雅致,衬得手指更加雪白。
医学生就没几个会染指甲的。
又因为她是陪老师一起来的,于是机灵的学生直接叫她:“没人,师母你坐吧。”
好家伙,这眼力见儿。
这是梁满第二次被喻即安的学生叫师母,上回是在外面吃饭见到他学生。
因此这个称呼还是很新鲜的,新鲜到让梁满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要忍不住端庄起来的不好意思。
她点点头,柔声地道了声谢谢,这才坐下。
坐下之后先把自己的电脑拿出来,不考虑设计图稿的事,因此她带的是一个轻薄本,处理点用文档能干的工作。
喻即安坐在讲台上,笑眯眯地看过来,一脸的满意。
就说么,阿满是个很心软的人,是不会忍心拒绝他的。
梁满打开电脑,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一眼瞪过去。
“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在外面的学生全都陆续回来,原本热闹的教室很快变得安静下来。
“大家早上好。”喻即安拉过麦克风,先同大家道歉,“我受了点伤,不能站着,只能坐着给大家讲课,请大家多多包涵。”
说完顿了顿,看一眼幻灯片,“我们今天讲第八章……”
随即一阵翻书的声音哗哗响起。
这种感觉对于梁满来讲,是已经非常久远的回忆,和同学们一起坐在宽敞明亮的大教室,老师在上面吭哧吭哧讲课,学生在下面认真听讲或者记笔记,来不及写就举起手机拍ppt,还有的人在玩手机、看课外书或者睡觉。
做什么的都有,老师也不会特地提醒,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
大学就是这样,寄希望于你自己的自觉性,不会再有人挥舞着鞭子在你后面追赶着要你上进。
可是今天没有仔细听的内容,到了以后工作时如果要用,就会感慨,早知道当时多听一点就好了。
梁满在喻即安不疾不徐讲解课本内容的声音里,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学生时代。
偶尔听听喻即安讲的什么内容,第一节课快下课的时候,他提到了肺癌。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