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徽硬是让人牵来一匹马,“不想自己待着,我也想找点乐子。”
说着,她便跨上马,与三皇子一同离开。
永越公主的营地与饮马城仅有半日的距离,快马加鞭的话,甚至一个半时辰就能到。
三皇子不时瞥一眼承徽,见她十分吃力地跟上战马的速度,嗤笑道:“你不会真以为,我把你当亲妹妹吧?”
“在皇宫里几次帮你说话,也不过是因为纹枭幼时与你交好罢了。”
承徽咬着下唇,面色却仍然冷漠,“你我一母同胞,怎么不算亲妹妹。”
“一母同胞?”
三皇子扯了扯唇,眼中闪过嗜血,战马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走在承徽的旁边。
他压低声音,神情如捕猎的野狼一般凶狠,定定地看着承徽,“你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闻言,承徽身体僵住,面色苍白,手死死攥着缰绳,“我不知道。”
三皇子乍然笑道:“当初还是我亲自剖开了母妃的肚子,才让产婆取出了你。”
“你说说,要不是因为母妃非要生下你,她怎么会死呢。”
“都怪你,要不是因为怀了你,母妃怎么可能被我生生剖开呢。”
三皇子的声
音如同魔咒般回绕在承徽的脑中,她不断出神回想着以前发生的事情,还有她幼时,周围人对她指指点点的声音。
直到现在,她才知晓,原来当初剖腹取子的人是三皇子。
可为什么挨骂的永远只有她一个人?
她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人人喊打,不愿与她往来。
就算鸢璞与她交好了一段时间,最终也与她断了联系。
承徽忽然想起自己当年第一次接触毒虫,还是因为几个不知好歹的婢女,在她的食盒里混了些不知名的虫子。
她看着那些虫子在残羹冷饭中蠕动,想挣脱却又跑不掉的样子,像极了她当初的状态。
从那以后,她便主动养起毒虫,唯有毒虫才是她最忠实的伙伴,也是她抵御外界伤害的屏障。
承徽回想着以往的事情,马速逐渐降低下来,落在队伍最后面。
她本想放弃与三皇子同行,索性直接离开,可忽然想到三皇子此行的目的,她又跟了上去。
等到了永越驻扎附近时,三皇子又恢复了以往那副不善言辞的模样,仿佛路途中对承徽讲话的,是另一个人一般。
他等承徽骑着马出现后,扯了扯唇说:“承徽
的骑术有所下滑,回头再请个师傅学一学。”
承徽没有讲话,手抱着盒子,默默跟在他身后。
在驻扎的门外喊了几次后,永越才舍得派人过来,将两位一同请了进去。
三皇子阴沉着脸,不顾永越亲卫阻拦,径直走向主营帐,一边走一边喊道:“本王的两位妹妹,为何要一直留在这里,不如今日便同本王一起去饮马城。”
说话间,他已经掀开了营帐的帘子,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坐在主位上的鸢璞和永越。
两人面色皆不佳一脸警惕地看着三皇子和他身后的承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