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钱俊所说的仇,这俩人口中的晏风晏飞,究竟是怎么个茬?
见展昭将水喝进,却没有任何反应,刑氏兄弟一拧眉。待将展昭重新放躺之后,二人离开了这间牢房,只不过门并未上锁。这个铁牢地方不大,只有四个牢房,所以就算是被关在最里面,站在大门口也能看个清楚。
“林易这个王八蛋可真不是个东西,下这么缺德的药,也不怕断子绝孙。”刑如虎一边骂一边继续回头看展昭。长这么大他也没见过长这么好看的男人。不过好看归好看,他们兄弟对展昭有好感可不是因为长相。
“以前师傅跟我们说展昭将来必成大气,结果果真如此。说实话,刚才那情形若是换成我,我才不会用自己的命换别人的命呢。”刑如虎一边说一边感叹。山寨大,人就多。就算他们俩人在后寨,前面的事儿也知道得很清楚。
“大哥,你猜二当家的这是什么意思?”刑如虎才不信钱俊会真在乎展昭生死。
“我看无非是想用展大侠做人质罢了。到时候大当家的也得让他七分。不过话说回来,怪只怪大当家的不地道。本来山上好好的,非信那个姓林的穷搅和,不然哪里有这种破事儿?我看等不了多久开封府就得来人抄山。”说到这里刑如龙看了看兄弟,将声音压到极低,“我看我们也得想法子把展大侠弄到安全的地方。否则……”
话还没等说完,就听到外面有敲门声。
说回被关在山石窟里的白五爷及艾虎。
爷俩听到石门开启的声音之后,顺声望去,却没见光亮。
这时就有人说话:“二位,麻烦把牢门打开。”听话音来人是个年轻的男子。
看门的喽囉摇头:“大当家的吩咐过,这白玉堂厉害得很,石门绝对不能开。”
那年轻人一瞪眼:“大当家的说话你们听,三当家的说话你们就不听了吗?是不是得让三当家的亲自来跟你说,你才肯开门?”
喽囉迟疑了,但他依然没有松口的意思:“看您这话说的。往日里,三当家哪次提人我们没立马应过,可这次大当家的有话在先,您可别难为兄弟。”
“那你这就是难为我了?我们三当家可说了,今晚他要夜审白玉堂,我若空手而归,最少也是顿暴打。”
外面话说到这里停了片刻,而后开口的是那个喽囉:“您这可真是……唉!算了,不过咱可说好了,时间别太久,否则大当家的要是来查牢,我这脑袋可就搬家了。”
那年轻人将手中的银锭子往那喽囉怀里一塞,顺道朝他笑道:“说到底我们都是一个碗儿里吃饭的弟兄,你不忍看小弟我挨打,我又怎么能看你掉脑袋?你放心,我们家三当家就是问问话,过一会儿就送回来。况且你这儿不是还押着个艾虎么?那白玉堂纵然有能为也不敢跑。”话说得中听,可他心里直骂:还他妈不是小爷给你点甜头!
再响起石门的声音,一连就是两次,就大多了。五爷心中知道,那会儿光顾着气和着急,也没留意牢房有几道石门。现在看来至少也有三道门了。
光线从左侧透进,虽然微弱,可也是份儿亮堂。人在暗中久了,总是会慌,见了光那可比三伏天吃了块冰。只不过爷俩借着光马上转到门的另一侧,现在他们身上的绳子都解了,被发现可就没机会了。
来人提着灯进了牢门,向里一看一个人都没有。
待他将灯高举,打算左右查看之际,五爷一个箭步上前就将那人的脖子钳住,顺手捂了他的嘴。“别说话!小心要你的命!”声音极低,外面的人隔着两道石门,肯定听不见。
那年轻人连忙挥手,用眼睛看着五爷,紧眨眼。说不出话,他只能用这个方式表示自己不会声张。
五爷这才松开捂嘴的手:“你是什么人?”其实这也是废话,来人自然是山上的贼人。
年轻人深吸了两口气,这才缓过劲儿来。他同样将声音压到极低:“白五爷对吧?我们三当家的请您去有话。您放心,绝无恶意!”
既用一“请”字,就绝对另有内情,或者说另有目的。看他进牢门都这么费劲,这件事那个姓方的应该不知道。五爷看了一眼艾虎,艾五爷心领神会,将身子贴到石门边上,谨防外面看牢的有个动作。
“他找我问什么话?”五爷的手稍微松了一松,却依旧没从那人的脖子上拿下来。他若一喊,小命就没。
来人当然不会喊。“三当家有话也不能对我说不是?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绝对不是坏事。您只管跟我走,别的都好办。”
什么叫别的都好办?五爷被说得糊里糊涂的,可看意思这个年轻人的确没有歹意。能出这个牢房便是机会,五爷自然不会傻到怕上当不肯出去。“好,我跟你去。量你们也不能把爷爷如之何!”说罢他将手撤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