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们进来吧。”
宁贵妃理衣端坐,目光落在并肩而来的二人身上,丝毫提不起兴趣。
越是心情烦闷之时,越是来添乱。
自从白逸开始查皇后被害一案起,这二人从隔三岔五发展到日日来请安了。
请安?请的什么安?
若能为她疏解一番倒也罢了,都是她安抚开解
果不其然,行礼入座后,姜贵人的两弯细眉就耷拉了下来,配着她的苦相,宁贵妃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密布愁绪。
缓缓端起一杯热茶,借氤氲之气挡住了视线。
“贵妃娘娘,银珠还没回来,臣妾实在担心。”
终于忍不住,姜贵人还是开口了。
宁贵妃的杯子不轻不重地放在桌上。
“你稍安勿躁,青杏也没回来。”
姜贵人下意识往她身旁看,果然,侍奉的宫女换成了青橘,提起的心稍微落了落。
不过仍悬着。
咬着唇,跪了下来。
宁贵妃见不得她这副动不动就跪的架势,有些不耐烦:“这又是怎么了?儿子都那么大了,还一副怯怯的样子!”
姜贵人擦了擦眼睛:“贵妃娘娘,臣妾求您庇护。臣妾与和贵人姐姐也说过,白逸与二殿下有过节,他极有可能对银珠屈打成招报复臣妾!”这信誓旦旦让宁贵妃好笑。
竟然连过节都提了,可见慌不择言。
不外乎拉拢不成、加害未果!
要细心防着些了!
纤手虚抬:“你起来吧。白逸虽然性情冷,还不至于屈打成招,更何况此案事关重大,皇上和皇后娘娘都亲自过问了,定不会冤枉谁。”
姜贵人还想再说,宁贵妃却不愿意再听,随意敷衍了几句就让她们离开了。
回到内殿,叶时景已喝完了药,目光随意望着窗外,风吹叶落,一派萧条。
“她今天应该不会来了吧?”
似是问话,似是自语。
宁贵妃没答。
他的目光转向她。
“以后也不会再来了吧?”
手背上的烫伤处一碰就痛,他吸了口凉气。
宁贵妃赶紧检查他的伤势,洁白的布上晕出了血色。
“她的手也烫了,若是碰到,也会这样痛。母妃,这算不算共苦?”
他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又渐渐隐去了,就连眼神也变得冰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