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让我且忍着,我为何要忍?”
任景气愤地将银质酒杯砸在地毯上,酒液浸湿地毯,留下一处深色。
“我如今是任家家主,任家的一切本就应该听我的,我让他们收手,别再做会毁掉任家的生意,可是没一个人听我的。。。。。。”
说到失意之处,任景拿起酒壶对着嘴痛饮。
沈怀玉站起身,慢慢地从屏风后走出,“公子慢些喝,醉了可怎么办?”
任景脑子里早已是一团浆糊,他晃了晃脑袋想要保持清醒,“我没醉,醉的是他们。”
“何事惹得公子如此烦忧?”
沈怀玉沏了杯茶递给任景。
温热的茶水入肚,心也变得慰帖起来,任景伸手去捉沈怀玉的手腕。
“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大道不肯走,非要走崎岖小路。。。。。。”任景脑子虽迷糊,但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因此也就只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姑娘,你不是想要自由吗?我许你任家主母之为可否?”
沈怀玉拂袖而过,这个任景心思浅的有些出乎他的预料,这样的心性,定是自小便被亲人护佑宠爱着长大的。
过分年轻又未经世事的任家人,真是稀奇。
任景迷离着眼继续念叨着,“任家家产遍布四洲,到时候你想去哪就去哪,我。。。。。。”
还没等他继续剖白,房门突然被敲了两声,沈怀玉还没的来得及出声,门已经被人从外面往里间推开。
好似方才的两下敲门声只是个告知。
萧厉倚着门框,神情似笑非笑,“你要带着我的人去哪?”
云裳站在一旁,给沈怀玉递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沈怀玉看到萧厉时思绪有一瞬间的凝滞,但有个念头倒是清晰,萧厉怎么会在这里?
算了,回去再收拾他。
两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任景被这熟悉又讨厌的声音激得酒醒了不少,他听清了萧厉的话,又见沈怀玉默不作声地站在他身后,一时英雄气概大起,认定萧厉是个觊觎姑娘美色的恶徒。
姑娘都看不上他,难道还能看上萧厉吗?
“这位姑娘清清白白的,怎么就是你的人了?”
任景上前一步,将沈怀玉“护”在身后,说完还不忘回头让沈怀玉别怕。
沈怀玉看着萧厉的脸色,实在是忍笑得困难,因此也还是一言不发。
萧厉挑眉,“你是在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话?任家家主?还是任家乳臭未干的小子?”
这小子当年想要入骑兵营,在实操的时候被萧厉一剑将手中的长刀挑飞,打趴在擂台上,最后是捂着屁股哭着回去的。
两人的梁子也就这么结下了。
眼见着两人剑拔弩张,沈怀玉总算出声,从任景的身后走出,柔柔弱弱地行了一礼,“公子不必为妾身树敌,这位公子也只是想听妾身弹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