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纱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彼时她正在前来朝见新帝的路上,听闻信使所言之事,知道沈怀玉受伤后便心道要遭。
她得赶快带人前往皇宫!不然指不定萧厉要疯成什么样!
就在她快马加鞭的时候,萧厉倒也不似她想象中一天处死几个宫人。
事实上,在沈怀玉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中,反而是萧厉心绪最为平静的时候。
前段日子虽一切事都在他的预料中,但心中始终是绷紧着一根弦的。
不成功也不会成仁,等着他的只有绝路。
不过他还留有一条退路,这路是给沈怀玉留的,萧厉之所以不让怀玉卷入其中,便是为了让沈怀玉明哲保身。
萧厉在殿前新种的菩提树下站了一会儿,抬步走向关押萧仲伯的牢狱。
只是离开前,他将檀木珠串取下,搁置在石桌上。
萧厉进入牢中,走得越深,血腥味便越重,萧仲伯正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在他两边的腰侧,已经看不出一处完整的皮肉,看痕迹,像是腰侧上的肉被人用极为锋利的刀刃一片片地割下。
萧厉轻车熟路地拿起身旁侍从递上来的薄刃,心情愉悦地找到昨日割下最后一刀的地方,慢吞吞地又用刀刃划过。
萧仲伯已经疼得叫都叫不出来了,他如今只靠着萧厉每日让人喂给他的汤药续命……留着命,只是不能就这么让他便宜的死了。
为了防止萧仲伯受不住疼痛晕过去,萧厉命人在他的伤口上涂抹了一定剂量的麻药。
每一天,萧仲伯都能清醒地感觉到那冰冷的刀锋,一点点地将自己的皮肉割下。
哈哈哈……萧仲伯却在无声地笑,萧厉越是如此,他便越能知道沈怀玉对他而言究竟有多重要。
也不枉他,在高台之上突然转变了匕首的轨迹,他就想看到萧厉痛不欲生的模样,为皇为帝?若代价是失去爱人呢…
萧厉察觉到萧仲伯在笑,他收回手,用那染血的匕首拍了拍萧仲伯的脸颊,对方感觉到了杀意连忙闭上嘴。
但没想到那刀尖直直地刺进他的唇,将他的牙关敲开,那一点刀尖也被这温热的血染上点余温。
那点带有温度的刀尖在萧仲伯的舌上近乎温和地点了点。
“笑什么?”
萧厉看着他嘴角不断留下的血液,目露嫌弃,“是在高兴看到我痛苦的样子?”
萧厉低声道,“怀玉早已是走过鬼门关的人,是我亲手将他拽回来的,你以为你这种杂碎可以轻易要他的性命么?”
“我不过是向来看你不顺眼,索性怀玉眼下管束不了我。”
提到沈怀玉,萧厉垂下眼眸,极轻地笑了一声。
“萧仲伯,怎么会有你这么碍眼的人呢?”
作为皇帝的第一个长子,受尽关注与偏宠,母族强势,纵使自身能力平平,但也能在宫中横着走。
与沈怀玉自小相识,相伴长大,年少时更是让对方成为自己的侍读,随行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