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颤抖,怎么都按不到正确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时间为之静止。
再下一刻,窒息与疼痛犹如潮水退去,在他身上消失无踪。
林浔喘了几口气,看向前方。
林可心眼里色迷茫,往一个方向看去。他也看了过去,看见一团黑影迅速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就像仓皇逃走。
浑身疼痛,脑子尤其,他按了按太阳穴,模糊的视野恢复清晰。
手机屏幕上,一个视频对话。
来自东君。
他怔了怔,接起。
背景是东君的办公室,光滑的木质桌面流淌着蜂蜜的光泽。
东君穿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在镜头那边对他微笑:“在做什么?”
“我……”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语气虚弱沙哑:“还在医院陪床。”
东君微蹙眉:“你怎么了?身体不好?”
林浔摇头:“没事,有点累。”
他望向空空荡荡的医院走廊,铁门好无损,一切都像没发生过那样,孩子的哭声又传了出来,粉色护士服的医护人员在走廊走动,他方才经历的兵荒马乱荡然无存,仿佛时钟被拨回半小时前。
像一场梦,或一场幻觉。
他对东君道:“你找我?”
“指针在找你,”东君从膝盖上把一团白色抱到了桌子上,“它一直在叫,我猜是想你。”
指针眼睛一眨不眨,粉色的爪子朝他伸过来:“喵。”
林浔笑了笑,和它对上手指。
就在这时,林可心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叫。
她从病床跌跌撞撞跑下,朝林浔扑过来:“他走了!你弄走了他——!”
两个护士破门而入——或许是听到了林可心的叫唤,她们以熟练的动作把她按在床上,注射镇定剂,开始安抚。
走了?
东君的一通电话,所有的魔物,连同一直和小姑娘说话的那位朋友全部退散了?
林浔看向屏幕,指针蓝色的眼睛看着他。
东君说是指针一直在叫,所以他才拨来了通话。
指针。
他想,或许是指针的原因?
一个行走魔界裂缝如履平地的猫,在今天,又轻描淡写驱赶了几十个差点要了他命的魔物?
同时,通话那头的东君似乎也注意到了他这边的乱象。
只听东君问:“怎么了?”
“有个孩子。”
林浔解释:“犯病了,护士在安抚了。”
东君继续微微蹙眉:“所以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林浔:“……”
他:“儿童精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