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身死,苦海也再无人镇守,没了大妖庇佑,小妖尽皆跑出,乱象频发。各宗弟子下山历练,前往各处收服小妖邪祟。
青山镇雨后接雨,晴了十几日后又下了第二场雨,待到天晴时,街上还有积水,镇上人便已经上街。
在镇上躺了太久,尘不染也久违地出了门。
他话本子看完了。
镇上人喜欢听说书人讲故事,却没闲心看话本子,书铺也只零星几本书,多是给学堂的孩童看的。
他去了白云城。
即使已经天晴,气温暂时还没跟着上去,还算凉快。
走在路上时,一辆马车从身侧疾驰而去,尘不染略微侧眼,虽不大认识,但通过大柳树下的人的好心告诉,他也能认出这是城主府的马车。
往这个方向走,能去的地方便只有青山镇。
柳树下的那些人今日大概又有得聊了。
揉了把白发,尘不染收回视线,背着手继续慢慢向前走。
白云城和上次来时差不多,不大,但很热闹,路边摊贩也热情。
他来时正好,书铺刚好开门,老板站在门口看过来,还打了声招呼。
左右无人,对方应当是在和自己打招呼。
尘不染走进书铺。
拿上新买入的话本子,重新站至书铺门口时,觉着时间还算早,他便去了最近的茶楼。
和青山镇不同,白云城的茶楼无论何时都有人,不至于在饭点之外的时间显得冷清。
有几人在他身后跟着进了茶楼,刚好在隔壁桌坐下,嗓门大,话也密,坐下来后就没个休息。
他们是附近的唢呐班子,专吹红事,这接连好几日都没接到什么活,今日在城里转了一圈,依旧没人雇。
有人说是前些日子那雨浇湿了喜气,那场雨之后便一直没人结亲。
一连这么些日子,他们已经想着转去做白事。
隔壁有人听见他们说话,接了声,道:“最近不宜结亲。”
唢呐匠集体搬迁了,两桌人并做一桌人,一侧的其他桌的人的视线也不自觉看了过来。
接话的人道:“你们没听说么,最近隔壁城有些邪乎,结亲的新娘都没落个好下场。”
说是隔壁城,但这边地广人稀,大多都是山,隔壁也算不得多近。
至少跟这边没多大关联。
隔壁屡次结亲屡次出事,人们觉得事情玄乎,便另定婚期。
隔壁城远,但人大多都是从众的,结亲是一辈子的大事,便也不敢,暂时搁置了,把婚期后延。
唢呐匠问:“怎么个邪乎法?”
说话的人揉了把头,道:“我也只是道听途说。”
他说趁着这几日雨后天晴,又刚好遇上好日子,隔壁城几家结亲。这原本是喜事,但结亲路上,原本大好的天起了雾,雾气过浓看不清路,直到雾气散时,其他人这才发现原本应当在轿
上的新娘已经不见了踪影。
等到发动所有人在附近找了个遍时,有的还算幸运的便是昏倒在路边,惨一点的便是莫名进了池子,若是再晚一点便被淹死,还有的便是至今下落不明。
这事情邪乎,部分人以为是冲撞了什么,还返回出事的地方燃香又放上贡品。
放贡品有无任何作用暂且不知,但之后确再无人结亲,消息传开,连带着周边的地方的人也不敢轻易尝试。
官府也派人去看了,但没能查到蛛丝马迹,猜测这是并非人为,非他们所能力及,于是只能上报。
事情足够离奇,周围人听得认真,连一边路过的小二也凑过头听了两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