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回程的路上,蒋婉一直在哭。
闻烬去买了巧克力送到她面前,哪知道,蒋婉看见这个,哭得更厉害。
哭什么?他给她擦眼泪。
蒋婉一直以为除了自己,其他人的父母都是很爱孩子的,可是见到闻烬之后,发现他可能比自己还惨,顿时就难受得不行。
买巧克力哄人这招还是她之前去警察局的时候,那个警察告诉闻烬的。
可他记到现在。
他所知道的东西,不是网上看的,就是从其他人嘴里知道的。
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
甚至不会害羞。
和人相处的模式就是公平,平等。
蒋婉越想越觉得,闻烬就是个被关在笼子里长大的孩子。
就像她,在监狱被关了九年,出来时,都忘了怎么跟人正常交流相处。
她低头擦鼻子,带着鼻音的嗓音问,闻烬,你以前住在这里吗?
闻烬点点头,嗯。
我想看看你以前住过的地方。
她想知道,他以前遭遇过什么。
闻烬垂眸看了她片刻,问,看完,你就不哭了吗?
蒋婉心口一酸,眼眶又要红了,她重重点头,嗯。
靠市中心的一套小区,进出要刷脸,闻烬牵着蒋婉进去时,刷脸核对不上,进去找保安签了字。
保安大叔左看右看没认出他,等看见他的名字才恍然似地道,你是闻教授的儿子吧?
闻烬面无表情地点头。
保安大叔猛拍大腿,哎呀,我说呢,你们父子俩看着挺像的,你这走了好多年了吧,得十多年了吧?
七年。闻烬说。
他十九岁那年靠打游戏赚钱,在海城买了房就搬走了,从此再也没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