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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因此纷纷震落。这种行为无公正正义可言。蒙泰戈感到非常恼火。最重要的是,她不该待在这里!

书本打在他的肩上、手臂上和他仰起的脸上。有一本书在他手里反着微光,温顺得如同一只白鸽,翅膀轻轻扇

动。其中一页敞在摇曳而朦胧的光线中,仿佛一根洁白的羽毛,上面印着一行行精致美丽的文字。气氛忙乱而狂热,

蒙泰戈抓住时机读了一行字;虽然仅是一瞬,这行字却像烧红的烙铁一般照耀了他的思想,在他的脑海中烙下深深

的印记。&ldo;午后的阳光下,时间已经沉沉入睡。&rdo;他扔下书。紧接着,又有一本书落在他的肩上。

&ldo;蒙泰戈,到这儿来!&rdo;

蒙泰戈的手突然握起,好像一张突然闭紧的嘴,一把抓住了那本书,胸膛里鼓荡起几近疯狂的冲动。楼上的人

把大堆杂志往下扔,扬起满天的灰尘。杂志落在地上,像一堆死去的鸟雀;老妇人站在楼下,如同一个站在尸堆中

的小女孩。

蒙泰戈什么都没做。他的手自行完成了一切,他的手,用它自己的大脑,用每根颤抖着的手指所具有的意识和

好奇心,把自己变成了小偷。他的手把书塞到胳膊下面,再紧紧地塞到汗涔涔的腋窝底下,然后迅速抽了出来,像

魔术师一样技术精湛!看这里!什么都没有!快看!

他端详着那只苍白的手,浑身发颤。他像个眼睛老花的人一样把手举得很远,又像个盲人一样把它放到眼前。

&ldo;蒙泰戈!&rdo;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

&ldo;别站在那里,白痴!&rdo;

书本躺在地上,仿佛一大堆等着晒干的鱼。人们在书本中间跳来跳去、跌来绊去。书名点亮他们金色的眼睛,

旋即熄灭,消失不见。

&ldo;煤油!&rdo;

他们从缚在肩头的标着451的油罐里抽出冰冷的液体,让它浸透每一本书,把它洒到房间的角角落落。

接着,他们迅速跑下楼。蒙泰戈落在他们后面,摇摇晃晃地站在漫天的煤油味中。

&ldo;走吧,女人!&rdo;

老妇人跪在书本之中,抚摸着湿透了的皮面和纸板;她的手指划过烫金的书名,眼睛怨毒地盯着蒙泰戈。

&ldo;你们永远都拿不走我的书,&rdo;她说。

&ldo;你清楚法律,&rdo;毕缇说,&ldo;你的常识上哪儿去了?这些书没有一本不互相矛盾。这么多年,你都被锁在一座

该死的巴比伦塔里面。摆脱它吧!书里面的那些人从来就没存在过。走吧!&rdo;

她摇了摇头。

&ldo;整栋房子就快烧起来了,&rdo;毕缇说。

消防队员们笨拙地走到门口。他们回头看看蒙泰戈,他还站在妇人身边。

&ldo;你们不会把她留在这里吧?&rdo;他提出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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