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云胳膊撑在柜台上,警惕的扫视四周,把贺丞的名字报出来,然后道:“查一下,他有没有登机。”
在值机员核对登机人员信息时,楚行云透过她身后光可鉴人的玻璃墙面看到一行三人推开大堂旋转门走了进来,是他在巷子里没有甩掉的部队残余。
“这位贺——”
值机员话说一半,抬头一看,面前已经没人了。
穿过人头熙攘的一楼大厅,他把外套顺手搭在坐在人的椅背上,然后快走几步登上通往二楼的台阶。
到了二楼,他率先摸进男士洗手间,躲进隔间试图把被车轮碾了一道的手机重新开机,但是缺了半块屏幕的手机依然黑着屏,纹丝不动。
于是他揣起手机走出隔间,拧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然后走到洗手间门口,背部紧贴墙壁。手拿着墨镜伸出去通过倒映在镜片上的反射观望左右走廊,确定无人后才迅速闪出洗手间往走廊尽头的楼梯安全通道走去,打算迂回到一楼,先逃出机场在说。
侧梯里很安静,只回荡着他一个人的脚步声,楚行云边下楼梯边不死心的试图开机,同时还听着楼下的动静。他分心的太严重,所以没有察觉到他刚转过楼梯口,将楼梯口和一楼走廊相连的通道门忽然被打开了——
当他察觉到身后有人逼近时,胳膊已经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向后猛拉,使他整个人向后翻转扑向墙壁。
楚行云被迫转身的同时心里一火,抡起拳头就要送出去,电光火石间看到了箍着他胳膊的人的脸,又连忙把力道往回撤。
抬起胳膊送出去的力道太狠,然而撤的又太匆忙,浑身的力气没有着力点只能内部消化,险些把手臂肌肉拉伤,疼的他当时就变了脸色。
“你没上飞机?!”
他双目睁圆,似惊似怒的看着贺丞。
贺丞把手移到他的腰上,用力往自己身上一揽,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在等你。”
楚行云的脸色黑成了一块炭,开始后悔刚才那一拳怎么没有落在他脸上!他就知道贺丞不肯老老实实的上飞机!
他磨着牙根正准备跟他理论理论的时候忽见门又开了,陈静和一个穿西装打领带,打扮的一丝不苟的男人走了进来。
“肖助理?”
楚行云眼睛一睁,以为自己看错了。
肖树神色慌张的把门关上,意思性的粗略扫他一眼,然后像轰孩子一样把他和贺丞往楼下赶:“走走走走走,飞机在等我们。”
出了航站楼,在一名机场地勤的引领下,楚行云搀着林静跟随大部队小跑奔向停靠在落日边缘的一架私人飞机。
他从没听说过贺丞还有私人飞机,奔跑途中忍不住问贺丞:“谁的飞机?”
贺丞的是他们这帮人中身高最高,腿长最长的,所以只有他的脚步迈的不紧不慢,尚能保持风度,道:“贺瀛。”
楚行云一惊,还想再问,就见肖树站在舷梯旁冲他们招手。
把陈静扶上飞机,楚行云站在最后舷梯一层台阶上转身又去拉贺丞,贺丞握住他的手几步登上飞机,随后机舱门关闭,飞机在甬道上滑行百米飞上云霄。
可容纳十几人的机舱被分为两个舱室,肖树把陈静安置在2号舱,楚行云和贺丞留在了1号舱。
随便捡了个座位临窗坐下,把贺丞拽到对面,他问:“是你联系的贺瀛?”
“你是说这架飞机?”
“嗯。”
贺丞脱掉西装外套扔在隔壁的空座上,扯了扯衬衫领口,道:“不是,我打算带着陈静登机的时候肖树赶到了,还带来了一架飞机,我就留下来等你了。”
听贺丞这习以为常的口气,就像是肖树给他捎带手带了一辆自行车。
恰好此时肖树从一号舱出来,楚行云抬手把他叫过去,问道:“银江现在什么情况?”
肖树站在过道,扫了他们一眼,笑的有些发苦:“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风起云涌,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其中的原因。”
楚行云敛眉想了想,又问:“贺瀛回来了吗?”
肖树摇头:“没有。”
楚行云脸上浮现一丝恼色:“现在桩桩件件针对的都是贺丞,他也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