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试试啊。”
孙问渠笑着说。
接下去两人都没再说话,屋里只有电视的声音。
孙问渠也不管他,进厨房拿了自己的筷子,坐下准备硬塞几口的时候,方驰终于开了口:“好吧。”
“答应了?”
孙问渠说。
“嗯,不过你……不能太过分。”
方驰说。
“这个不能保证。”
孙问渠说得很干脆。
方驰动了动,孙问渠看了他一眼,感觉这小子的眼神是想扑上来再给自己两拳,但憋了半天之后他只说了一句:“钱什么时候能给我?”
孙问渠从抽屉里拿了纸笔扔到茶几上:“借条写上。”
从孙问渠家出来之后,方驰一腔怒火无从发泄,一路踢了四五个垃圾筒都没把堵在嗓子眼里的那口恶气踢出来。
要不是那几个人一次没联系上方影就直接堵到了他学校门口报出了他家的地址,要不是他怕这事儿闹大了让本来就生着病的奶奶知道身体吃不消,要不是方影一直求他,说有办法凑齐钱但需要三个月,他根本不可能到孙问渠这里来。
孙问渠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让人简直想直接抄根棍子往他脸上怼个十万八千次。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方驰又踢翻了一个垃圾筒。
“小驰……”电话一接起来就传出了方影的声音。
“钱明天我拿给你,借条写好,”方驰压着心里的火,“三个月后还不上,你就去坐牢。”
“借到了?”
方影惊喜地喊了一声,“我就知道你能有办法!问谁借的?”
“用不着你管,”方驰咬着牙,“我说的话你听清了没有。”
“听清了听清了,”方影一连串地说,“我马上写好借条明天等你过来,不,我给你送过去。”
“我去拿,”方驰说,“三个月还不上,你去坐牢,如果你敢跑,最好带上小果一起,要不我……”
小果大概是方影唯一的软肋了,她马上说:“我一定,一定,一定会还给你,小驰姐谢谢你,姐不是东西,但真从来没坑过自家人,我一定……”
“行。”
方驰说,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没到七点,方驰就去了孙问渠家,他得签了那个什么收拾屋子打扫卫生洗衣服做饭的操蛋玩意儿才能拿到钱。
大概是时间有点儿早,门铃按了快十分钟,邻居院里的狗都叫出哮喘了,孙问渠才光个膀子穿着条睡裤一脸不爽地出来开了门。
“几点啊?”
孙问渠声音里还带着没睡醒的鼻音,“签个卖身契这么积极……”
“我还要上课。”
方驰说。
“上课?”
孙问渠勾勾嘴角,转身的时候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几年级?”
“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