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没想到乔伊朵居然不站她这边,反问:“你觉得我矫情?”
乔伊朵有点为难:“也不是。就是我觉得吧,严廷君没有恶意的,他就是说话难听了一点,不过你是有问题,你俩是男女朋友啊,男女朋友哪能分那么清呢?他条件那么好,只是想对你好,你嘛又一直不领情,换我也生气啊。”
孟真:“……”
乔伊朵的语气充满羡慕:“孟孟,你要知道,有多少女的拼尽全力就想过上这种好日子啊!你都不用自己去找,严大少自己就‘pia几’一下掉你面前了。他多宠你啊!谁都看得出来,你就好好享受他对你的好不就得了?干吗非要搞得跟个女强人似的,和他一是一,二是二呢?”
孟真听得都想翻白眼了:“朵朵,我和你住了四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那种想要靠着男人混吃等死的人吗?我昨天听他说话真是快被气死了!他现在就能说我‘吃他的住他的’,以后保不准怎么说我呢!我要靠他养了吗?我自己不会养活我自己啊?!”
乔伊朵见她生气了,赶紧顺毛:“是是是,你真的很厉害,大学四年都能把自己给养活,还能过了司考,我是真的很佩服你的。那你说怎么办嘛!你和严廷君的问题现在很大呀,他家那么有钱,你又那么穷,我本来还以为能看到一出现实版的麻雀变凤凰呢!现在觉得有点悬。”
孟真失笑:“你也知道我很穷啊?你以为严廷君家里是那么好嫁的?《婚姻法》学得怎样?像严廷君那种人家,除非是门当户对的联姻,普通人家的女孩儿想要嫁进去,先给你来一个婚前财产公证,你就说你签不签吧!”
乔伊朵耸耸肩,努努嘴,很无所谓:“签啊!至少嫁过去的几年,总是能过上好日子的,就算后头离婚了,也亏待不了你。”
孟真摇头:“但我不喜欢这样。”
“可是,孟孟,事情的关键是你和严廷君之间有感情啊,你和他在一起又不是为了他的钱,对吗?”乔伊朵苦口婆心,“你爱他,就不要让他为难嘛,你总是这么坚持,你俩就只有分手一条路了。”
从夜晚开始的大雨此时已转为小雨,咖啡馆外的街景因为雨幕而变得模模糊糊,就像是玻璃上蒙了一层马赛克。
孟真转着手里的咖啡杯,看着窗外的雨景,淡淡地说:“其实,从和他在一起第一天开始,我就做好了和他分手的准备。”
乔伊朵惊了:“啊?!”
“但我还是答应他了,因为觉得和他谈恋爱会很开心。”孟真笑起来,“的确是很开心啊,过去的四年,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特别开心。不过,恋爱是恋爱,结婚是结婚,我一直分得很清。”
乔伊朵:“……”
“我和他,迟早会走到这一步的。”孟真转头看着乔伊朵,“早一天,晚一天罢了,事实上,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超出我的预期了。”
是的,早就做好分手的准备了。
严廷君要出国的时候,孟真决定毕业后留在申市的时候,严廷君说钟励要见她的时候,昨晚严廷君粗暴地压在她身上的时候……
为什么不用他的钱?
因为他付出了感情,她也付出了感情,所以不能再涉及其他。
不涉及其他,分手的时候才能不亏不欠。
乔伊朵租的房子是四室一厅,目前只住了三个女孩,还空着一间屋。
“特别特别差,只有5、6个平方,还没我老家家里的厕所大。本来是客厅的,被房东隔出一间,连窗子都没有,只在靠客厅的墙上做了个气窗透气。”
乔伊朵连说带比划,“我住了一年了,那个屋只有一个小姑娘来住过两个月,实在受不了就退租了。房租是很便宜,一开始报八百,现在降到六百了,说不定五百也能谈下来。你要是过度一个月我觉得可以,长住的话,我真不建议。”
她说完了,打量着孟真,孟真思考了一下,说:“我住,你帮我去和房东说一声吧,再还还价,中介费都能省下,我先租半年。”
“你看都不去看一下吗?”乔伊朵好害怕,“孟孟,严大少会不会打死我啊?”
“不会。”孟真安慰她,“我等下回去会和他说清楚的。”
乔伊朵着急:“你真的要和他分手啊?”
孟真没有直接回答她,沉吟片刻后,说,“他反正马上就要回钱塘工作了,我俩又不在一个城市,就先这么着吧。”
乔伊朵义愤填膺:“你呀你,你这就是冷暴力!身在福中不知福,以后悔死你!”
孟真微笑:“我这辈子,就没做过后悔的事儿。”
问清乔伊朵出租屋的地址,孟真就与她告别,回到韶光大厦。
严廷君在家,看到她回来,一开始佯装镇定,顾自在电脑前打游戏。过了一会儿,却见孟真直接上楼,从角落里拖出了拉杆箱。
严廷君这下真慌了,三两步就冲上楼,拉住孟真的胳膊问:“你要干吗?”
“搬家。”孟真心平气和地回答他,“我找好住的地方了,和朵朵一起住,今晚就搬走。”
“我说过你哪儿也别想去!”他吼道。
孟真挣不脱他的禁锢,低声说:“你昨天晚上弄疼我了,我不想再和你住在一起,希望你能尊重我一下。”
严廷君气得鼻子都歪了:“你这是苦肉计吗?想叫我心疼内疚自责是不是?孟真!我已经给你道过歉了!你还想要我怎样啊?你不要以为你吃定我了!你以为你每次这么对我我都会顺着你吗?我告诉你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