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恍惚惚听见有人在叫她,一开始声音很轻,裹在夏日的夜风里飘飘渺渺传进来。
随后,那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亮。
许星沉入黑暗的意识被唤醒。
但她浑身发烫发软,手脚无力,她张嘴,唇瓣裂开一条缝,殷红的鲜血争先恐后涌出来。
她靠在门上,于无尽的绝望中看到一厘希望,红彤彤的眼眶涌出热泪。
她用力抬起手臂,重重拍在木质大门上,实则只发出轻微的声响。
那点声音,连风都听不到,更别说远处大声喊叫的人。
醒过来的每一分钟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明明找她的人就在不远处,明明她也在向他们求救,可是风声,树叶的沙沙声淹没了她的求救声。
在这个废弃器材室里,没人发现她,没人管她的死活。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滚落到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
她在漆黑的夜里摸索到自己的拐杖,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地敲击门板。
不过十来分钟,意识又开始模糊,浑身烫得吓人,嗓子干得快要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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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峋十点十五到家,线条流畅的哈雷在纹身店前停下。
他摘了头盔,平日里野性十足的面容透露着疲惫,漆黑双眼里尽是黯淡,眼眸深处藏着少见的痛色。
他在夏夜里吐出一口浊气,侧头看向对面的水果店。发现不仅门关着,二楼的灯也没亮,不禁有些疑惑。
黄毛正在收尾,听到哈雷的轰鸣声,浑身一抖,脑门上起了一圈冷汗,害怕得咽了口唾沫。
不多时,男人踏着沉稳的步伐进来。
“嗒哒嗒哒”的声音像是踩在黄毛心脏上,踩得他差点下错针。
来纹身的大老爷们看他那害怕的模样自己的开始害怕:“小哥,你没事吧?要不咱停一停?”
音落,隔间的帘子被温峋拉开。
黄毛顿时挺直了脊背,一动不敢动。
男人锋利的眉眼染着冰霜,眉心不耐拢着:“猴子和小胖呢?又跑哪儿鬼混去了?”
黄毛咽了口唾沫,颤巍巍抬起头,眼神躲闪。
结结巴巴道:“那个,峋哥,我和你说个事,你别太生气。”
温峋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准没好事,不耐烦地“嗯”了一声:“有屁快放。”
黄毛心里暗暗骂娘,怎么偏偏在今天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