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天慢慢道:“雾兄,刚才与你交手的人功力如何?”
雾红血回想一下道:“若要单打独打,适才那两人无人是我对手,但若每间石室里俱是这等高手,只怕你我二人累也给累死了。”
李笑天点点头,道:“是以咱们绝不能与他硬碰硬。”
雾红血道:“但出路就此一条,又怎能不与他们硬碰硬?”
李笑天微微一笑,视线象墙上的油灯看了看。
雾红血随他目光看了看,满眼俱是疑惑,不懂他是何意。
李笑天低声道:“雾兄,你看这墙上油灯,是不是比我们才进来时暗了许多?”
雾红血看了看油灯,灯光果然微弱许多,他不解地道:“确是暗了许多,但……”
李笑天又道:“待油灯燃尽时,整个地宫岂非便会陷入一片黑暗?”
雾红血脑中忽似有电光闪过,他不禁喜道:“不错,地宫若暗了,敌人敌我不分,咱们的机会就会增多很多。”
李笑天微笑道:“不错。”
他的神色葛地又变得严肃,他慢慢道:“但地宫内的灯绝不会同时熄灭,只怕还会有少量的灯亮着,以备人添油。适才那船夫也说过,整个地宫的油灯全加一遍油,大概需要一个时辰。是以咱们的时间也有限得很。”
雾红血神情凝重地点点头,他忽道:“但黑暗中咱们又怎记得方向?”
李笑天道:“我下来时已默默记忆,应该不会记错方向。”
雾红血又惊又佩道:“李公子,你竟能在短短时间记下这么多地形?”
李笑天微笑道:“其实说穿了一点也不奇怪。船夫带我们在第一层地宫的时候,尽向左行,第二层尽向右行,以此类推,所以只要咱们所去的时候反过来前行,这地宫的路其实一点也不复杂。”
雾红血不禁叹道:“李兄观察入微,在下叹服。”
李笑天微笑道:“现在灯火尚强,雾兄不如坐下来歇息一会儿,呆会儿一跑起来,什么时候能停得下来可就难说得很了。”
雾红血依言坐下,盘膝运气打坐,调养精神。
油灯越来越弱,两人也越来越紧张,李笑天紧盯着墙上油灯,忽地一跃而起,低声道:“雾兄,走。”
两人走到门口时,油灯忽地歇灭,大厅顿时陷入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
两人悄无声息地走出大门,甬道外果然一片漆黑,李笑天握住雾红血手臂,展开轻功,不带起一点风声向前掠去。
掠过适才那两间石室时,果然没有人出来阻截。
李笑天运足全身功力,脚下竟似御风而行一般,因为他深知若是稍有延迟,若是灯光全部亮起,那时两人必然再无生机。
生死关头,雾红血也激发了自身全部潜力,两人风驰电掣地掠过一排排甬道,两旁石屋想是并没有全部住满人,偶尔有几间石屋里有功力较深的有所警觉,两人也是避开阻敌锋芒,只顾向前急奔。
两人下来时,曲曲折折的只怕走了一个时辰左右,但现在事关生死,只有大半个时辰竟已上到地宫第一层,再奔一刻,竟隐隐约约看到了地宫入口的亮光,两人心中狂喜,眼看成功在即,都是奋不顾身地向入口奔去。
谁知将到地宫时,两人忽觉一股柔和但却浑厚无比的内力袭来,两人急忙顿住脚,只觉劲风迎面扑来,迫得两人竟连呼吸也似不畅,而且那股劲力波及范围颇广,两人竟绝不能向两旁闪避。
两人大惊之下,只得各各出掌,运足全身劲力向那股劲力迎去。
甬道内轰地一声巨响,李笑天闷哼一声,身子竟向后退出丈余,雾红血却连哼也不哼一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竟已昏了过去。
李笑天瞳孔骤然收缩,他慢慢地道:“祖码教主?”
甬道口一个白衣人长身而立,脸上神色木然,他冷冷地道:“臭小子功夫倒还不错,还挡得了我一掌。”
李笑天到此时竟似还未完全绝望,他从背上刷地一声抽出了钢刀,淡淡地道:“在下要动兵刃了,教主还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