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不失礼了,她才不好意思地道:“您怎么来这儿了?”
“这儿掌柜的是我朋友,方才过来用早膳,他提了一句。”
赵掌柜转过身来看着她笑道,“用膳吧。”
看看床上的被褥,又看看桌上的饭菜,花月十分感动:“劳您费心,添麻烦了。”
“你是没把我当朋友。”
赵掌柜摇头,“下回没地方去,直接来找我。”
“好。”
这人做生意就靠着一身义气,花月也不客套,笑着应下,便坐去桌边狼吞虎咽。
昨儿她没吃晚膳,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桌上的早膳尤其好吃,吃得她都感动了:“出门在外能遇见赵掌柜这样的贵人,实在也是我的福气。”
赵掌柜不明所以,他就是听闻她在这儿,所以过来看了一眼,也没做什么,倒还得两句奉承。
不过生意人,人家奉承他也就点头应着,不多话。
这早膳十分精致,花月清楚,她没给多的银子,客栈是断不可能白给的,多半是赵掌柜的吩咐,于是一边吃一边夸他:“您这么体贴细致的人,天下少见,哪怕再晚个几年成家,也有的是姑娘愿意嫁,令堂实在不必担心。”
“哪里哪里。”
赵掌柜被夸得都不好意思了,拿出帕子来递给她,“擦擦嘴。”
花月笑着接过。
葱白的手指,棕青的绸帕,含情的眉眼。这场面,若不是在通铺房里,该是何等的郎情妾意相敬如宾?
李景允牵着两个小孩儿站在门口看着,一个没忍住,冷笑出声。
花月一顿,抬眼看过去,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
“大人起得也早。”
放下碗,她起身过去摸了摸有介的脑袋,然后把释往牵回来,行礼道,“多谢照顾。”
李景允跨进门,看了赵掌柜一眼:“又见面了。”
赵掌柜十分有礼地颔首:“缘分。”
谁想同你有缘分?李景允这叫一个烦,他早起去哄孩子的功夫,回来屋子里就多了个野男人,这不存心膈应人么。尤其殷花月,还挺待见人家,瞧这含羞带怯的眼神,也不知道这人有什么好看的。
“回镇子吗。”
他冷声道,“温故知赶了马车在外头。”
花月摇头:“不必了,我自己赶车。”
“赶车费钱。”
赵掌柜笑道,“正好我也要去镇上一趟,我带你们一程吧。”
李景允:“……”这是他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