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近几日举办婚宴后,再去请假。”
何似飞道。
这句话宛若一瓢冷水泼进油锅,其他人都愣住了。
“这么快?”
“何兄买好宅子了吗?我前几日看到有几处地段比较好的宅院售卖。”
“何兄这是要成亲之后带着家眷回绥州呀!”
陆信个头较低,满肚子都是墨水,没什么花花肠子,听到何似飞这句话唯一的反映的是:“何兄,你、你就在近几日成亲吗?可一定要邀请我喝喜酒。”
何似飞笑道:“自然要邀请大家。宅子已经安定好了,至于要不要带着……家眷回绥州,还得看他的意思。”
说完,他也不多寒暄,告辞后便走远了。
即将成亲,有的是该忙活的事情。
好在这位号称‘京城第一媒婆’的老太太确实足够靠谱,何似飞又挑了四个小厮,让两个跟着石山谷按照媒婆的要求采买各种成亲所用仪礼。
剩下两个,则跟自己一起安排新家的布局装潢,一下午的时间,总算将空荡荡的大宅子布置出了些许人气。
至于傍晚——傍晚,何似飞换上绯红色的状元服,前去参加琼林宴。
这是陛下做东,宴请所有新科进士的宴会。
原本的琼林宴应该在朝考之前,这样子所有的进士都还不知去向,交流起来可以毫无芥蒂。
但这回的琼林苑,比说跟朝考比早晚了,这还正正好是朝考出成绩这日——所有人就都能知道进入翰林院的诸位进士日后可能会封侯拜相大有作为,自然而然便成了琼林宴的主角。
不过这些话大家也只敢背后稍微议论一下,完全不敢拿在明面上说。
吵闹熙攘间,一袭绯红色长袍,身姿挺拔的少年郎出现在垂花门后时,不只是谁先停止了说话,紧接着,所有人的交谈声都消散不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位年纪轻轻却大有作为的少年身上。
“我滴个乖乖,就算没有三元、朝元的荣誉加身,就凭这相貌,也定然是琼林宴主角啊。”
“即便前几日刚见过状元郎穿红袍,再见依然无比惊艳。”
“真羡慕那位乔府小少爷啊。”
“……沈兄你在说什么……”
琼林宴虽然晚办了几日,但依然是按照进士位次来排的座位,何似飞的位子在最靠前的地方之一。
他对众人颔首,举步行至自己的座位前。
见众人依然安静,没有人有开口的意思,何似飞举起面前的酒樽,回身再次颔首:“绥州何似飞,见过诸位。”
随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