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生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能在这儿说吗?!”郑岩拉着海生匆匆穿过农田,一路来到那座祠堂废墟上。
海生气呼呼问:“那对小碗到底是不是官窑?”
“你见过没落底款的官窑吗?”
“没见过。”
“听说过吗?”
海生稍加沉思“刚才听你说过,以前没听说过。”
“我也没听说过……”
“啊?!你是在做戏?”海生瞪大了眼珠。
郑岩吁了口气,说:“这回我总算知道什么叫硬着头皮了!”
“可我当时怎么就信了呢?!”海生一拍大腿。
郑岩白了海生一眼:“你跟老钱一样,有心魔才会信以为真!”
“可是你说的也太逼真了!连姓钱的老狐狸都上当了!”海生不禁叹服。
“这也多亏了林阁老帮忙。”
“什么嘉靖的老师?你好像早就知道有这么档子事儿,故意勾着老钱说出来的?”
“我也是来的时候才知道的,你自己看吧。”郑岩带海生来到那块残碑前,指给他看。海生蹲下身仔细看了一下依稀可辨的碑文,恍然大悟,叫道:“郑岩,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本事,你下得那叫死套儿,比姓钱的更绝!”
“得了吧!你都想明白,没准他也想明白了,赶紧撤吧!”两人快速穿过农田,翻过一道壕沟,奔向前方的土马路。
当晚,二人赶到县城的一家小餐馆。
海生狼吞虎咽,只顾往嘴里塞东西,都没空跟郑岩说话,很快便把桌上的所有食物酒水一扫而光。
海生抹着嘴,看了看郑岩,问:“……你真的不想再回公司来?”
“不想。”
海生不信:“别逗了,我还不了解你。姓祁的老混蛋,我不给他点颜色,是后娘养的。”
郑岩正色道:“你别胡来。”
“我不胡来,就是给他点颜色,顺便把他背后的黑手给揪出来!”
“背后黑手?”
海生看了郑岩一眼:“你在古玩行混了那么久,就没听说过这个祁三爷?”
郑岩认真地说:“没有。”
“你真是跟个瞎子没两样。姓祁的有个外号叫清洁大队长!这几年,每个星期都要去旧货市场大扫荡……摊主没一个不欢迎他。据说他这几年光收东西,至少砸进去上千万,如今债台高筑,穷疯了。像他这样的顶级大棒槌,把眼看瞎了,也看不出那个五彩大罐——背后肯定另有高手在指点。”海生肯定地说。
“我也这么想,可是搞不清楚是谁。”
“揪出幕后黑手,一切都清楚了。”
“你有把握?”
“看我的手段!”
“哦,公司来了个新人,分到瓷杂部了,是个大美女。”郑岩转过话题。
海生眼睛一亮:“哦,打字公主?”
“什么打字公主,她的眼力绝不比你差。你知道他爸是谁?”郑岩说。
“谁?”
“黄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