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剪重抱着娘亲的尸首,失声痛哭。
这位师兄很少哭,他总是笑呵呵的仿佛没有忧愁,上辈子唯一见他哭得这般伤心,还是师父死的时候。
处理完剪秋萝的丧事,朱星离便带着两个孩子继续四处乱跑。
“以后,我就是你师兄了。”
林信踮着脚,拍拍剪重的肩膀。
剪重啃着一张烧饼,低头看他,“可是,我比你年长。”
“先入门的就是师兄,不信你问师父!”
林信得意地看向朱星离。
朱星离正提着酒壶往嘴里灌酒,胡乱地点点头,“唔,你师兄说的对,谁先入门谁是师兄。”
上一世的师兄,就这么变成了师弟,自觉占了便宜的林信,很是高兴了一阵子。
冬去春来,四季轮转。
北漠的蛮人部族,在与北域的战争中逐渐合拢,小的被大的消灭,大的又被更大的吞并。非但没有因为战争败落,反倒如群狼争食,在厮杀中选出了头狼。
断断续续的争战,一打就是六年。
“世子回来了!”
“世子回浣星海了!”
刚从战场上回转,沈楼带着满身杀伐之气跃下灵剑。本命灵剑虞渊,在空中打了旋,浩瀚的灵力如长虹贯日,将出来迎接世子的几名凡人压得趴跪在地。
收剑入手,沈楼面色冷肃地踏入浣星海,一道冷箭突然破空而来。
“嗡——”虞渊落日,灵气化作万千虹影,瞬间将铁箭碎成三节。没有加鹿璃的箭矢,咣当当落在青石板上,没了声息。
“哥!”
背着箭筒飞奔而来的沈楹楹惊讶不已,“你怎么比上次更厉害了。”
“胡闹!”
沈楼蹙眉,转身往枫津行去。
“哎,别走啊,”沈楹楹快步跟上去,面朝哥哥倒着走路,“我刚从墉都回来,你不问我得了第几?”
“第四。”
沈楼脱下铠甲,扔给迎上来的紫枢,转了转手腕,噗通一声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又被猜中了!沈楹楹撅起嘴,“今年闲池围猎你又没去,平白让林家那小子出风头。钟有玉都快把我耳朵叨叨出茧子了,定要你今年去看看他。”
“小姐,世子刚回来,您让他歇会儿。”
紫枢端着一碗汤药过来,劝沈楹楹离开。
沈楹楹看到那汤药,顿时闭了嘴。
玄国公世子在战场上英勇无双,百战百胜,下了战场立时就变成了病秧子。这些年看遍了大夫,也瞧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看着沈楼的身日一日不如一日。
沈楼缓缓睁开眼,接过紫枢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随着灵力的增长,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动用灵力之后,便会有长久的疼痛等着他。原本胡乱补身子的灵药,换成了安神止疼的汤剂。
喝下药之后,沈楼的脸色明显好了些,坐起身来,接过钟有玉的书信看。
钟家兄弟困在京城,跟着太子读书修炼。三年前,他们的叔父钟随风,以父亲早逝当早些顶立门户为名,十五岁就给两人行了冠礼,想以此为借口让钟有玉回西域继承国公之位。
奈何皇帝对奏封国公的折子一直留中不发,硬是将两人扣在墉都,让手忙脚乱的钟随风继续治理西域。钟家逐渐衰败,西域已经有了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