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闻砚桐回来的时候,池京禧已经睡下了,她也没敢吵着人,轻手轻脚的洗漱之后躺上软榻。
次日池京禧早上起来没喊她,自己收拾完就走了,结果闻砚桐一觉闷到早课结束,去的时候被李博远逮了个正着,妥妥的被罚抄了文章。
中午吃饭的时候,牧杨直说让她和傅子献去饭堂吃,闻砚桐只当他们有私密事要商议,没多想就应了,直到晚上的时候才发现池京禧对她骤然冷淡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闻砚桐主动说了几句话,池京禧的回应都是淡淡的。这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起初一同在李博远房中抄文章那样。不一样的是,现在的池京禧对她没有厌恶情绪,但却有着同样冰冷的态度。
闻砚桐本以为是他又生气了,但是转念一想,以往池京禧生气,是很明显能够看出来带着火气的,这次压根看不出来。且她努力的主动示好数次,都没有任何用。
她不免也有些不开心,生着气闷进了被窝里。
半夜有人倒茶的响动惊醒了她。她迷迷糊糊间猜想是池京禧,于是转了个头朝屏风看去。
却意外的看见池京禧披着暗色的织金长袍,墨发长披,手中拿着杯盏,立在屏风边。
他在看闻砚桐,用一种复杂的眼神。
闻砚桐一眼就对上了他的视线,心念一动。可没等她开口,池京禧就要转身。
她连忙出口叫了一声,“小侯爷。”
池京禧转身的动作一顿,侧着身站定,虽没有出声应,但也没有再动。
闻砚桐声音微哑,软软的跟棉花一样,“你能不能不要生我气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池京禧先是沉默的。空中尽是淡淡的墨香气息,是池京禧身上一贯有的味道。在温暖的空间里发酵膨胀,好似把闻砚桐的全身都包裹了一样,周围寂静而安宁,让她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到。
他喉咙动了动,终于开口,“我没有生你气。”
说完就离开了,走到桌边,一口喝尽了杯子里的凉茶,然后默声回到了床榻上。
闻砚桐的不开心,牧杨和傅子献都能看出来。她一到学堂就蔫气一样趴在桌子上,跟她说话她也是淡淡的敷衍,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她琢磨不透池京禧的态度为什么突然这样,但又问不出原因,所以一直心烦。最后她还是打算把这些事都放一边,先办正事。
这日下课,牧杨去找池京禧和程昕,学堂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正是安静时,学堂里突然响起了傅子献惊讶的声音,“你说什么?你拿了小侯爷的什么东西?”
闻砚桐慌张的捂住他的嘴,“你小声些,这事儿不能张扬!”
傅子献连忙点点头。
闻砚桐干脆起身拉了他胳膊一把,“你跟我来,我们找个安静的地儿细说。”
两人鬼鬼祟祟,从学堂出去。吴玉田在一旁偷听好一会儿了,他眼睛滴溜地转了几圈,最后鬼头鬼脑的跟着出了学堂,循着闻砚桐和傅子献的身影而去。
闻砚桐和傅子献果然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是书院后方的一片还未开发的树林,闻砚桐曾经摔过一跤的地方。
吴玉田不远不近的跟着,发现闻砚桐时常回头看看,就躲得十分利索。直到两人停下,他也跟着蹲下,细细偷听。
“那东西你在哪捡到的?”
傅子献道。
“不是捡的,是我偷偷拿的。”
闻砚桐道。
“你竟然拿小侯爷的东西!”
傅子献吃惊道。
“他东西那么多,丢一两件他自己也发现不了,没事的。”
闻砚桐毫不在意道。
“那你把东西藏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