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哑然,“我还是前几个月才知道的。”
郁赦道:“数年前。”
钟宛骇然:“林思他这么早就……他这良心可以啊,那会儿向黔安传信说他有多不放心我,忧虑的茶饭不思,整日整日的吃不下饭,我还真信了,怕他担心我,还糊弄他说我身子挺好,合着他早就将宣璟日了?那前几个月还跟我装?!”
“日……”郁赦有点说不出口,他瞥了钟宛一眼,转口道,“有没有到那一步我不清楚,但他俩必然早就有事了,不然之前……”
郁赦不是很有谈兴,拿了药来给钟宛,钟宛好奇死了,“之前如何?”
郁赦无奈,“想听?”
钟宛点头如捣蒜,郁赦道,“先吃药。”
钟宛无法,吃了药丸,不住催促,“说说……”
郁赦眯眼想了一会儿,“四年前?宣璟的母妃淑妃去他府上……给林思吃了点教训。”
钟宛变了脸色,郁赦不甚在意道:“没下狠手,而且根本就是个误会。”
“那段日子……临近淑妃的生辰,是个整生辰,宣璟在自己府中设宴,要大办特办,淑妃提前一天去了他府上,一眼看见了林思。”
“林思穿着仆役的衣裳,却在内院进进出出,身上还不伦不类的佩着一枚古玉,淑妃看他觉得古怪,问了一句,知道他是落了奴籍的罪臣之后,更觉的讶异。”
“淑妃以为他是混到内院来偷东西的,让人去他房里搜看,果然找到了不少金银之物,他一个奴才,月例都没有,怎么会有银子?淑妃料定他偷东西了,林思那个哑巴又只会比划,谁看的懂?”
“他解释不得,被捆了起来,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谁家没手脚不干净的下人,淑妃还在过生日,也没想重责,就让人打了……有二十几杖吧?”
钟宛眉头拧起,“然后呢?”
“然后宣璟就回来了,就看见了,当时其实已经要打完了。”
郁赦表情漠然,“但宣璟一见林思趴在地上挨打,仰天大吼一声,质问苍天谁敢打林思,知道是淑妃的意思后,他声嘶力竭的说母妃你要打死他先来打死我。”
钟宛:“……”
钟宛扶额,宣璟这个蠢货……
郁赦木然:“别说淑妃,我都惊着了。”
钟宛费力道:“然后呢?”
“没什么然后了。”
郁赦道,“淑妃被吓了一跳,一时没反应过来,宣璟以为淑妃是要活活把林思打死,气的跳脚,扑上去替他挡,林思翻身把宣璟挡在了身下,因着他这一番闹腾,林思多挨了好几下。”
钟宛忍笑,一点儿也不心疼。
“淑妃简直莫名其妙,好好的过个生辰,差点把自己儿子打了,她本没起什么疑心,见状却觉得有些不对,质问了二人许久。。。。。”郁赦道,“但那会儿他俩大约是什么都没有,只是感情较旁人亲厚一点,问他们,问府中下人,都没查出什么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郁赦道:“后来,宣璟怕林思再出事,没再给过他值钱的东西。”
郁赦出神的看着烛火,幽幽道,“宣璟那院里,有一株老核桃树。。。。。。结的核桃还不错,宣璟不敢再给林思金银,就把自己院里结的核桃当银钱赏给他,林思想要什么或是想买什么的时候,就拿那小核桃跟宣璟换。”
“后来我再去宣璟府上赴宴。”
郁赦道,“曾亲眼见他偷偷摘了树上的核桃往林思袖中塞,那神情。。。。。。他俩想没想明白不知道,我是看的一清二楚了。”
钟宛想了想那画面,忽略宣璟是个白痴的事实,那几乎是副画了,钟宛眼中带了几分笑意,“那也不对啊,这是宣璟蠢,你迁怒林思做什么?”
“我不是迁怒他一个人,我是嫉恨他们两个。”
郁赦脸上的笑意散去,漠然道:“凭什么相似境遇下,他们两个就没分开,还能过的这么有滋有味,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