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磕巴道:“好、好。”
“这些年,你在黔安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我不会追究。”
“日后你再去说什么,做什么,我也不会管,相较你编造的那些话,我在京中做的更过火的事要多多了……名声是我自己败坏的,我从不在意这些。”
钟宛心累突然一疼。
“只有一点。”
郁赦抬眸,“你不要太放肆,自爱些,不要妄想同话本里一样,同我真的如何了。”
钟宛呛了下。
郁赦皱眉,“也不要总想那些不干不净的事!把你那点心思放在你们黔安去……”
钟宛心一横:“黔安已经没我什么事了,此番进京……我就没准备马上回去。”
“不行。”
郁赦当即变了脸色,“丧事之后,你和宣瑜马上回你们封地去。”
钟宛终于忍不住了,“那天你推宣琼入水,是不是因为听见他说,要将我如何?”
钟宛是真的不明白了,“世子,你……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反复无常吗?”
“我就是反复无常。”
郁赦突然笑了,“懂了……好好同你说话,你不爱听,就喜欢我这么冷嘲热讽的是不是?钟宛,多年未见,你这是添了些什么毛病?”
钟宛不想自找难堪,把马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转而问道:“你对我……不是半分情谊也没吧?至少还有几分同窗之情吧?”
郁赦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郁赦才沉声道:“随你怎么想……若我对你有心思,你屡屡勾引我,不怕我真的将你如何?”
谁他娘的勾引你了?!!!
钟宛心里憋着气,脱口道:“不怕。”
“你!”
郁赦双目发红,“钟宛……”
钟宛吓了一跳,心里叫苦,郁赦这又是怎么了?!这人到底是不是疯了?!
郁赦半晌压抑道:“我要真的同你如何了,你还走得了吗?”
钟宛被郁赦气的肚子疼,“我说了,我原本就不想走!”
“不行。”
郁赦低声道,“你如果想要卖身契,我可以还给你,再替你写一份文书,让你彻底脱了奴籍。”
不等钟宛说话,郁赦起身了,钟宛也要起来,奈何腿麻。
郁赦披上裘衣,匆匆道,“这些天,你就在这个灵棚里反省,仔细想想……该不该如此轻浮。”
钟宛气的肺疼,他四下寻看,想找个什么东西砸郁赦,桌子太沉,炭盆危险,灵幡太轻……
不等他找着,郁赦已经出去了。
钟宛坐在蒲垫上,咬牙切齿的捶着一双长腿,嘴里骂骂咧咧。
出了三皇子府,郁赦手还微微抖着。
他上了马车,费力道:“先别走。”
马车夫自然不敢动,跟车来的仆役们见怪不怪,一言不发的站在雪地里,好似一群铁铸的兵俑。
郁赦坐在车里,周身不适,头疼欲裂。